赞颂那棵“丑陋”的树

  

作者|徐俊龙 

自去年冬天，我就注意那棵树，因为它丑得令人震惊。它被无情的雷电劈得中空且“芯如炭焦”，我怀疑它来年能否“浴火重生”？

没料到的是它竟然真的活了过来。那天经过时，猛然看到那棵丑陋的树，它已经枝桠茂盛、绿叶成荫了。远远望去，爆炸式的发型，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好生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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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棵树龄近30年的杨树，位于沾化西城，紧挨着海天路。细看那棵丑陋的树，8米开外的个头，冠幅10米左右，树干最粗的地方直径超过1.8米。从根基部到树干顶端纵向裂开，有4米多长，裂缝朝南，最宽处足有30厘米，最窄处也得10多厘米。树干中空、成口袋状，内壁龟裂、斑驳、漆黑，最薄的地方仅有半厘米厚。让人很容易想象到一道闪电落于树中，霹雳一声，烟光四射的场景。从北面看，根基部往上有一条米数长的被生生撕裂的缝隙，尚能透过光来。树干东侧1米多高处则有一条柳叶状豁口，约2米长，就是在这一几乎孤立的树干边际，竟然也钻出嫩嫩的枝芽，生发出绿绿的叶子。由于树干有较大缺口，于是，树冠便呈半环状向外延展开去。树冠生机勃勃，树干却黯然失色。小蜗牛竟然不嫌弃它，吸附在它那灼焦的肌肤上，似乎是在抚平其心理的创伤；几束小草前来捧场，蔓儿也在其黝黑的胸膛上尽情徜徉。

那棵丑陋的树，我用相机拍摄它，我用卷尺测量它，我向村民打听它，它赚足了我的眼球。一棵近乎没有骨头只剩皮囊的树，还能称得上是树吗？就是这样一棵残缺不全的树竟也能释放出与其他没有特殊经历的树同样的光彩。它用实际的作为告诉我们什么是生命力，什么是不屈不挠、昂扬向上。在你眼里，它还是一棵丑陋的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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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棵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奇丑无比的树，无法做木料，劈柴烧，老百姓都嫌弃它。于是，它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春暖花开，展现它独有的风采。那不是一棵丑陋的树，那是一棵经过特殊洗礼、充满神奇色彩、无比顽强的美丽的树。

本来我只是想随便拍几张照片，让人们见识见识它的奇异，但拍的过程引发了我的无限感慨，于是，不得不激扬一番文字。现在，我应该更正一下：那树不是丑得令人震惊，而是美得令人震惊，我甚至开始有点嫉妒它的美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