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力气吃饭，凭血汗挣钱，这是民工们的生活写照

作者/潘仕栋

 

      靠力气吃饭，凭血汗挣钱，这是民工们的生活写照。在德保县城，过去民工们一般聚集于中兴街旧百货大楼等揽零工。由于商贸、建筑业不似如今那么发达，接的活主要是农家请去插秧、秋收之类。目前，南隆街天保大酒店附近乃男民工的大本营；德盛路旧车站附近则出现女民工的身影。男民工多干装卸货物，女民工多挑运建筑材料。男民工多散兵游勇，恨不得一份活自己干；女民工多成帮结队，有工一起去。等活的男民工常打牌、说笑话逗趣。等活的女民工往往捎带织鱼网、绣十字绣，分秒必争。

      那次，妹妹妹夫要装修在原县团部前的房子，请几位民工来挑运材料，我得以更近的接触到这个群体。呼啦啦来了六位女工，我们交代：共5层楼，往2、3、4、5层各挑运上去丨立方沙子、10包水泥、10包腻子粉。她们告知：往2层挑1方沙子、10包水泥、10包腻子粉的工价各是多少，往3、4、5层则逐层递增。这与我们事先打听到的行情吻合，于是开工。我们给她们准备的箩筐派不上用场了，她们拿蛇皮袋剪开，四端绑上绳子，制成兜形袋子，既轻便又不劳烦雇主备箩筐。“我们自制的袋子大小合适，有效率，也省力。雇主的筐太大，装多了吃力，装少了怕雇主怀疑我们的力气。而如果筐太小，虽轻松，但多了上下楼的次数。”，真是一行有一行的经验、窍门啊。她们装沙、上肩、爬楼梯，刚开工的十多分钟，我一直站在一楼“监工”，怎么才见三个人呢。我遂上楼，原来她们做接力，一个装沙，两个来回一二层挑，另三个分别在二层、三层、四层位置接力。我笑自己连接力之类的基本常识都想不到。随之我又纳闷，按常规不是二、三、四、五楼层顺序往上挑吗？她们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我们一般按五、二、四、三的楼层顺序，刚开工力气足，全员全力投入。挑完第五层材料，就需缓一缓。挑第二层材料时，两个装沙，四个人分别来回挑，不用接力，节奏不那么紧湊，可歇口气”。

      “你家的男人这回真的戒酒了”、“我小孩又闹着买手机”、“村上阿周的媳妇生了双胞胎”……上上下下，说说笑笑，伴着话语的渐渐稀疏，几方沙子已移地上楼。到4点半，3位女工停工去接小孩，其它3位继续搬腻子粉和水泥。交谈中了解，她们来自燕垌乡的同一个村庄，三位是陪读妈妈。丈夫下广东，勤扒苦干，挣钱送小孩到县城读书，接受更优质的教育。子女年幼，妈妈前来陪护，闲暇时打打零工，贴补家用，减轻男人负累。

      县城的男民工们年龄在30多岁至60多岁，女民工年龄在30多岁至50多岁。他（她）们或因年纪偏高或因家庭牵绊，无法远行务工。他（她）们或为养家糊口或仅为找零花钱，选择了这份体力活。他们或越干越带劲或勉力支撑。他（她）们是一个群体，一个普通的群体。他（她）们拒绝轻视，他（她）们也不奢求社会的颂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己所能，踏实认真，乐观知足。他（她）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比如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