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记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0 23:35 阅读(0)
二月二记忆
文/刘玉梅
清早,我还没起床,就收到了女儿发来的红包。才想起今天是三八妇女节,也是农历的二月初二,俗称龙抬头。是春节过后,继正月十五元宵节以来的又一个传统节日。虽然不比其它的传统节日那般的热闹和令人重视。但是,“二月二吃糖豆,二月二吃头肉,二月二猪蹄爪上桌”。还有“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等等许多民谚与歌谣。也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
但是二月二“打灰盾”,恐怕知道的人就比较少了。
记得小时候,我们家住在市郊的平房里。每一年的二月初二早晨,天刚蒙蒙亮。父亲就早早起来打扫庭院,然后用灶膛里的草木灰,在院子中央,画上一个直径约一米多的大圆圈。靠近门口的两端,分别画上供人们行走的甬道。在圆圈里,按东南西北等方位,放上几把五谷杂粮。经过一天的风吹日晒和鸟食人踏,到了傍晚。父亲要仔细检查,看哪一个方位的那种粮食剩的多,就预示着这一年哪一种粮食的收成会比较好。父亲也会依此,来安排这一年各种农作物的种植数量。
父亲原本是建国前的老党员,解放初期在沈阳一家大型机械厂工作。五八年大炼钢铁的时候,被调到通化市大安镇的四方山铁矿。后来铁矿下马,父亲服从组织分配,到了通化市风动工具厂做了一名车间主任。文革时期,由于我大爷解放前,在日本人的工厂里面做过工头,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事父亲入党时跟组织上是说明过的,当时党组织认为事情不是很重要,就没有记录在册。后来的三反五反运动,父亲又再次说明过。但是文革时期还是被揪住不放了,受其牵连并被打倒了,开除了党籍。我只记得他们给父亲定的罪名是“把头”。由于父亲为人谦和,工作认真技术过硬。离职不离岗,做了一个随时准备挨批斗的特殊工人。那时候,家家的孩子都挺多,我家姊妹七个。九口人粮食供应卡片上的定量粮食,根本就不够吃。好在父亲和母亲都非常勤劳能干。父母在我家附近的河沿边及山坡上,开了不少小片荒。一般的农作物,如土豆、地瓜、苞米、芸豆、茄子、辣椒、萝卜、白菜等等什么都自己种。那个时候,基本上家家都是如此。
我小的时候受父亲身份的影响,生活在一个灰色的边缘地带。但因为我特别淘气,跟男孩子似的。自己做的弹弓,就是拿带叉的木棍,绑上黑色或是红色的胶皮,一般都是由废旧的自行车里胎制成,我们管它叫“胶皮枪”。偶尔捡一根八号的铁丝,做一个用铁丝弯成的弹弓那可就厉害了。会有很多小伙伴,跟在你的屁股后面想借来玩玩。烧火柴里面的板皮,挑品相好一点的,用菜刀砍一砍就能当枪使。短一点的是手枪,长一些的就是“三八大盖”。
每年过二月二,母亲都会头一天把黄豆用温水泡上。第二天一早,母亲把泡好的豆子沥干水分。在铁锅里翻炒的酥脆,再撒上一些白糖或者是淋上一点糖精水。又甜又香的糖豆就做好了。我们放学回家,吃上一把香甜的糖豆就算过节了。
记得有一年的二月二,放学回家。发现放在笸箩里面的黄豆,即不酥也不甜,就有些不高兴。父亲下班回家吃饭时,看见我跟妹妹都撅着嘴。就问母亲怎么回事,母亲一着急就脱口就说了一句:“炒豆没搁豆”。话一出口,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母亲解释说;昨天忘了泡豆子,今天现泡来不及,就直接放在锅里炒了炒。也就没放糖。
很多时候,年少无知的我们,只是从自己的观点去和利益出发,去看待身边的人和事。很少能够体谅父母的难处。如今回想起来都感觉非常的惭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