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开我们将近20年了

 作者：李京贤

 

    父亲离开我们将近20年了，20年的岁月，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逝去，那时的我还是一个30出头的年轻人，而今已经是两鬓染霜的壯年。20年的风霜雨雪改变了我的容颜，但改变不了我怀念父亲、想念父亲、感恩父亲的深厚感情。

故人已逝，生者常忆，现实生活中由于诸多原因不能时常表达思亲之情。

    2018年的清明节前夕，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到父亲坟头为父亲上香烧纸的我专程回老家和哥哥弟弟及侄儿辈为父亲上坟。

在香烟缭绕的坟场上，看着长满野草的坟头，想着一生辛苦的老父亲和我们就这样阴阳两隔，心中很不是滋味，萦绕我脑际的是那令人肝肠寸断的思绪。我想我们是读过书的人，除了能够表现有限的一点悲哀外，何不提起笔来，写些什么来纪念、缅怀父亲。

    从老家回到成都，几次提笔，尽管思绪万千，却无从下笔，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出父亲在不同时期的形象和经历，也曾想象我不曾记忆，但母亲和兄长及姐姐给我说起的父亲自幼年、童年、少年、青壮年等不同时期的形象。

    6月18日夜里我梦见了父亲，父亲还是先前的样子，一身灰色的衣服，一脸的慈祥。父亲似乎离我很近，但我又拉不住他的手；父亲好像要和我说什么，但是父亲却欲言又止；仿佛父亲的手里有什么东西要给我，但却看到父亲渐行渐远，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父亲苦难的童年：父亲一生遭受的苦难太多太多了，有过不幸的童年、辛苦的青壮年、饱受病痛折磨的老年。

    父亲的父亲，就是我的爷爷，兄弟三个，我的爷爷排行老二，我父亲出生于1922年，那时我爷爷应该在35岁左右。父亲是爷爷的长子，但在爷爷他们弟兄几个的男孩中间排行老四，所以，后来的侄儿辈称呼父亲为四叔。

    在我的亲奶奶之前，爷爷已经有过一房，生了我的大姑没有两年就去世了，我的亲奶奶是爷爷的第二房。我们的大姑，应该比我父亲大6岁左右。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大姑的母亲是为什么去世的。但是我们听说了我们的亲奶奶是什么原因去世的。

    前面说过我大爷（大爷是我老爷抱养的）的品行不好，而我爷爷则是个刚直干板之人，看不惯大爷这种人的一些做派。大爷认为他是长子，对自己是老大却没有当上族长，再加上我爷爷有时看不惯他的品行，有时会指责他的不端行为，大爷对我爷爷也一直心存不满。在我奶奶生我父亲没有几天，是邻居还是邻村的谁家丢了什么东西，我爷爷就怀疑是我大爷干的，就当面质问他，大爷可能觉得我爷爷太不给他面子，一下子就火了，说着就吵起来了，兄弟两个互不相让，操起家伙就要打架，据说兄弟两个一个在院子的上面，一个在下面，中间有七八个台阶（到81年底院子的情况没有变化），大爷在上面靠近灶屋，顺手从喂猪的木桶里拿起一个铁勺，向我爷爷扑来，我爷爷在靠近喂牛的地方，附近就有一个铡刀，我爷爷就操起这个铡刀，弟兄俩就对峙起来。恰好那个时候我的奶奶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准备上厕所解手，一跨出门槛，看到这个阵仗当即就被吓住了。本来我奶奶是想去解小手的，一下子就吓得拉肚子了，加上坐月子是特殊时期，我奶奶的拉肚子就变成了常态，持续多天不见好转，在我父亲出生的第18天就去世了。

    在那个年代，妇女的社会和家庭地位不高，即便是生孩子也不是特别被关照。加上那时的医疗条件落后，西医还没普及到农村，生病完全靠中医治疗，人患上稍微严重的疾病就容易丧命。

    亲奶奶去世后，父亲就被他的舅舅和舅妈抱走抚养，父亲的表兄弟姊妹比较多，好几个比他都大，应该说父亲虽然很小就没母亲，但是在他舅家的几年里，还是受到了很好的照顾的，没有遭什么罪，父亲在他舅家还上了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