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邓书元的中篇小说《待到山花烂漫时》

 

 ——评邓书元的中篇小说《待到山花烂漫时》 

 

 滕 宗 仁

 

其实每个人都需要爱，渴望得到温暖和幸福，却常常忽视别人也有一样的需求。在人的一生中会让我们记住了许多感人的故事。大自然的严酷是强大的，政治氛围的力量更能使人窒息。但生命中的爱与美更强大。在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上，一切能源都是稀缺的，但唯有一样东西我们不缺，那就是“感动”。这些感动来自心中的爱，爱能真诚的尊重别人，帮助别人，尽其所能的付出与给予，让别人温暖。邓书元先生的中篇小说《待到山花烂漫时》让我们一起收获了感动。在当下物质主义盛行的世界潮流面前，对人类崇高精神和道德的坚守，才是我们这个世界最美的风景线。

邓书元这部中篇小说《待到山花烂漫时》，尽管写的小知识分子高中生在文革中的悲剧，是“平凡世界”中凡人小事，但是在他的笔下，却注入了真情实感，男女主人公都是血肉丰满的人，结构中的事件都升发出活生生的事，悲婉中有慰籍，苦涩中有欢愉。舞动着爱的旋律，张扬着美的风帆。这部中篇小说，值得阅读和探讨。

 

    邓书元先生与滕宗仁

 

一、以温柔墩厚的笔法写“伤痕”文学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伤痕文学”大都写得“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但邓书元的这部“伤痕”文学写在本世纪的2014年却翻出了新意。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父母在香港，叔叔是市歌舞剧院副院长的荆风雨与“三辈贫农”、“父亲是工人”的红五类家庭出身的吉拉相恋，吉拉写给荆风雨的情书落到造反派手中，情书中的一句话是：“到那时毛主席（遗言）预言定会实现，我们定会在丛中笑”。其中“遗言”二字是笔误已被拉掉，结果被造反派定为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吉拉被批斗后又“以仇恨伟大领袖现行反革命罪”判处有期徒型6年。荆风雨以血书盟誓：“荆风雨愿与吉拉苦度终身。”因为爱情和政治纠缠在一起，男女主人公的厄运一步步走向痛苦的深渊。荆风雨下乡后信守诺言，拒绝了张春梅威胁利诱的求爱，在“大青马”和追谣言的事件中均蒙受了不白之屈；吉拉的母亲因思念女儿而自尽，她的父亲因家门不幸郁闷而病故。刚刚刑满释放后吉拉又去了荆风雨所在的青年点继续接受监督改造。恢复高考后，荆风雨和吉拉两个音乐天才同时报考上海音乐学院，荆风雨金榜题名，吉拉却因刑满释放而名落孙山。在依依惜别之后，吉拉怀上了荆风雨的孩子，接着吉拉在林中遇险，被地主出身，父亲土改被镇压，42岁还没有婚配的农民高贵从野猪虎口拔牙把吉拉救下，吉拉做了截肢手术，顺利地生下了孩子，为了不影响荆风雨的前途发展，她断绝了与荆风雨的联系，自己宁愿把这个重担扛到底；同时也为了报恩她嫁给了高贵。吉拉给自己女儿取名高原。1998年高原20岁，长的“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美丽胜过母亲，才气不亚于生父的昨天。”她考取了上海音乐学院，荆风雨24年业绩卓著，成为英国皇家歌剧院的乐团指挥，在“感情世界里他却履行着自己年轻时的誓言，毅然拒绝了十多位女士的追求，有人说他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典范”；高原音乐学院毕业后出国深造，也被英国皇家歌剧院选中，成为首席小提琴演奏员。高贵和吉拉生活了29年后去世。高原到北京公演邀母亲观看，使荆风雨和吉拉能够在40年后邂逅重逢，终于完成了这幕“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悲喜剧。作品中的爱情描写汪洋恣肆，酣畅淋漓，对荆风雨和吉拉这对哀婉动人的故事感叹加稀嘘。作品深刻地记录了知识分子在那种非人的环境中内心所经历的苦难历程，展示了强烈的劳累、屈辱、无奈和情感压抑，给一对有理想有才华青年所带来的刻骨铭心的创伤，特别是政治上的虐杀对一对青年男女美好爱情的摧残以及男女主人公对爱情的执着追求和勇敢地坚守，更是催人泪下，感人至深。通读全篇，作者有思想锋芒，有语言的犀利，但刃而有度，刺而不损，关键在于作者行文运笔皆出于一种社会责任而有度。使人感到邓书元先生的字里行间闪烁着的热诚与温厚的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