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空气，难挨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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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跳跃的萤火 

 

昨夜突来的暴风和狂雨，夹着冰雹，夏季来临前的气候转变，一切似乎都来得那么突然。闪电时隐时现，没有雷声，春末的空气填满了夏的气息，连汗也提前到来，灼热的空气，难挨的夜。

早晨天空阴霾，凉风袭来，驱走昨日的热气，潮湿的空气还诉说着昨夜的暴雨。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压在头上，心上。挤满人的车中，空气如此微薄，摇晃前行，麻痹的手紧紧抓住铁杆。 在育才转车前，另一名司机问车上的司机去哪，司机说：“最不想去的地方”。“尧山？”满载学生的车辆开始前行，楼房林立，桂林的楼不高，楼房并列，背靠着山，每前行一段路，山都出现在楼房中间。山，桂林的山错落，不连绵，枕着白云和蓝天。云彩白而亮，早已不是早晨时的黑云，雪白的云散发着太阳的光芒，透亮了头上的整片蓝天。未到正午，云还在，天空并不是透明的湛蓝，像粉刷过的画板，蓝色的底面里有层白粉，还不够空旷。但高远依旧，广袤依旧，镶嵌着桂林的山。一路上是无言的沉默，再不是每次聚会或出行的喧哗吵杂，静默从窗内蔓延到窗外，天空的浩大包容了我们所有的遐想和悼念。

他的静默像天空下的那层云，不声不响，似乎离我们很远，但该说的时候却从不说瞎话。师兄说论文答辩时他一个人在翘着腿玩手机，漫不经心，直到他点评时，抽出纸张，一点一点慢慢道来，从指出问题开始，到最后满带温情，大家从严肃和焦虑的答辩中走出，走进温情与感恩。而今那些纸张再次被当年答辩的师兄师姐拿出来了，所有沉淀的柔语和温情回荡开来。他的沉默从不是远离，而是在静默里注视。有时，他的沉默还因为那像天空的浩大与高远。他的史料学，他的戏剧研究，他的文学热情，他的教学激情，他那份对于生长的历史时代的自豪和热爱……他的浩大使他站得高远，孤独而沉默。他像天空包容他的学生，解救被怀疑作弊的学生，与学生一起唱歌饮酒，为学生唱“花儿”。率性而活，砸烂“夸大”其功绩的橱窗；追求所爱，苦练《林冲夜奔》三月；求真求精，苦寻史料编书著史。即使病重瘦弱，双眼依旧炯炯有神，宣示着求知的欲望和对生活的热爱。

五色纸张在风中晃入视野，长墙开着好几个空门，一堆堆垒起的坟上压着各色纸张，突然闯入的阴森让人措手不及。车在山脚的空地停下，侧在山后的天空此时覆盖在头顶上方，明亮而又高远。

 

 

作者简介：跳跃的萤火，原名黄金丹，研究生在读，喜欢写些随笔散文，现在就读于广西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