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四叶
作者：蕪埝 发表于2017-09-13 11:55 阅读(5)
念四叶
总是想起泰戈尔的一句话：季风带来的大雨如期而至，不多时淹没了旧河岸。总是从这句话里觉出悲伤。是对时光的惋惜？是对人事的不再？是不同心境下不同的感知？也许都不是，又也许都是。
大约我是没有资格讲故乡的，因我尚年轻，又不曾离开出生地。但我仍想称度过了欢畅大胆童年的地方为故乡。如此称呼，应了十年前的童年，应了时光。便是这般爱着故乡。
故乡不在眼前，便有了乡愁。有人说，乡愁不再是故乡不再，不再是单纯的河流变小了，不再是简单的那般，小河里没有了清澈的水伴着游鱼。龙应台先生说，家是一个时间上的概念。大抵故乡也是如此。只是又隐隐觉得不够。故乡，不仅是空间、时间，还是幼时的玩伴--一切可亲近的人物--那头不听话的的老黄牛，小河里的涓涓细流，天上的鱼和水里的云……
年岁太小，未经什么事，却还是对故乡诸类事物充满了感慨。
如果故乡是那旧河岸，时间大概是那季风雨了。雨，淹没了旧河岸，带来一个个雨季。河岸涨水，水又落下，旧河岸暴露在阳光下，却不再是昔日旧河岸。河岸，早被河水侵蚀，风吹日晒，不复当年模样。时光亦是如此，故乡亦是如此。故乡也许一直停留等待，只是待人来寻时不再如故。故乡依旧是故乡，我们都找不到了。它也许被大雨带走了，也许在时光那条长河里再成河岸。细细想想，不过是雨季来了，便要离开，去寻找新地生存。雨季过去，水流走了，归时与旧河岸渐行渐远。早不记得故乡是何模样。
时间便是这样，一年年轮回，再不能回到当初的河岸。
于是，一个十年过去，尚不明事已在感叹。于是，心里装着个旧河岸，勇敢地踏入另一个十年。
谁会晓得那另外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会发生什么呢？只能确定不能回到当初。多少次与旧河岸错身而过，不曾回头。渐渐地，那几十个十年里，旧河岸被忘记，人至迟暮才又忆起。
一年一年，我的十年是怎样的？大雨如期而至，淹没了河岸。我立于水中，茫然地看着一切。河岸是不可依的。
多少个十年，我们会失去什么？是仰头欢笑的童真？成长也许不需要它。是其它的什么吧，能够让我们迷失方向。
多少人在水里挣扎，爬上岸，绕过旧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