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高歌,几多勇气?——读《越人歌》有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要有多少勇气,才能让你听到我的这段唱词?我啊,终归不是越女,没有在水乡撑一叶扁舟的经历,更不会一边撑船还一边用歌声巧妙地传达出心湖的波澜阵阵。
缺乏一种偶然的诗意,我们的相遇被命运安排地极为简单极为平淡。然而,就是在那些寻常里,我竟能够如此真实地感觉到青春的美丽。
我并非缺少越女的勇气呵,我只是甘愿观望,要知道,对于耐得住寂寞的人来说观望也可以是一种幸福。“心悦君兮君不知”是遗憾,却也不完全是遗憾。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我虽然没有发出那句疑问而是保持一种缄默,但我早已为这倾心的相遇倍感庆幸了。能够遇到让自己仰幕之人已是不易,又何必奢求太多。心仪一个人是我一个人的事,那就让我站在自己的城隅安安静静地观望那个背影。心有余响,口不出声。
然而,我似乎又是缺少越女的勇气啊,无法大胆而又从容地唱出最初的爱恋,只容它以一颗种子的形式深埋心底。可是,我忘了,种子是会发芽的,更何况它所处的位置是温润至极的心里。所以,最初的爱恋那般轻易地悄然发芽,随后便日益疯长,苍郁的绿色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蔓延开来,甚至似乎要将一颗心的主人包裹,而我不就是那颗心得主人么?几多的不期而遇与挥手微笑,心成了绿色,身体成为了绿色,眼睛所及之处也是深深浅浅的绿,整个世界顷刻之间绿意盎然。只是那份绿意再多再浓也只是小心而谨慎地盛开的,连吹绿了它的风都觉察不到——就算在我看来那风具备的细心与聪明能够洞察其他人所不能洞察的。你就是那阵风呀,可是你会知道吗?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心虚?总之我是心虚了的,心虚,却也伴有无法言说的甜蜜。
高歌一曲并不需要太多勇气的,只是,我的歌是关于一片山,关于一片山上的一棵树和那棵树上的一枝树杆。它不只是歌一曲,更是心事一断,所以我羞赧,我亦困惑,要有多少勇气才能高歌一曲,为君……
——读《越人歌》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