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烟堆
人间四月天
我来到麒麟区三宝镇五联小学,站在相对安静的教学楼走廊下,斜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大土堆。
这个大土堆俗称烟堆子,为馒头形大土堆,它和平常的土堆没有什么两样:有不知名的野花、野草,还有几棵笔直的杨树。拾级而上,能见到一个大水池——曾经是为了供应整个三百户村饮水而建造的。站在大土堆上,对着蓝天白云,只能感到一种无言的厚重和难以言说的神秘和诡异。它是那样的不起眼,却透着一种无声的悲凉,更有一种阴森恐怖,这样很难引起进出这所小学的人们的注意。但是,那长年加锁的小铁门,又给人们带来了无数的疑问,总觉得这座大土堆在历史厚重的灰尘中迷失了什么,似乎想要向人们诉说什么?可是一年、两年、三年……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大土堆要告诉人们什么!只剩一种模糊——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询问了生长在本村的教导主任黄老师,他提到了一个模糊地信息:“听村里的老人说,一说这里是古代传递战事信息的烽火台,一说是五联的风水宝地,村民们曾在大土堆的东北角挖出过什么宝贝,三百户村兴旺发达就靠它。”听完了他的话,更引起了我刨根到底的好奇,我很想撩开它神秘的面纱,去重新认识它的本来面目。
晚上,我和朋友坐在她清冷的宿舍,窗外的路灯发出绿荧荧的光,不由得身上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只觉有一道黑影一闪,心念一动就跟着那道黑影出了门。他似乎有意在给我引路,小铁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我远远地跟着他拾级而上,趟过一人深的野草,向土堆深处走去。一路上光线很暗,我高一脚低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我发现“他”不见了,心一下子吓得“咚” “咚”狂跳不止,屏住呼吸,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汗毛直竖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在不远处隐隐约约地漏出了点点亮光,一边用双手四处探着,一步地,一步地,渐渐地摸到一个小小的洞口,爬进去才发现进入一番洞天:那亮光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堆,火堆上支着一个硕大的陶罐煮着肉,肉的香气随着风四处飘散。闻着这香气,我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绕着那火堆走了几圈,就是没有办法去拿肉吃。隐隐地听到远处传来了 “杭育杭育”的声音。突然,我看见了一个“人”——是女的,她的胸部,腰间,都围着麻,其它部位裸露着,皮肤为古铜色,头发长长的披着。我心中吃惊不小,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见到什么时代的人。她也发现了我,“哇呀呀”地一通怪叫,从一间大草房里赶出几个和她一样打扮的“人”,她们呼啦啦一下子把我围在中间左看右看,一下又一通惊叫着四散开去了,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怪物。这时,我更惊骇,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一只野兽: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我心中一凛,这是四不像,后世又称麒麟,能见着麒麟是多大的福气啊!那些女人见到了这只野兽一边忙着下跪,一边顶礼膜拜,口里不停哇啦哇啦地祷告着,这只野兽昂首挺胸,睥睨一切,旁若无人地走了。也许是她们躲着暗中观察了我很久,想着我不会伤害她们,女人们就围着我,热情地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到火堆边坐定,从草房里拿出一个上有简单刻画纹饰,呈不规则几何纹的陶盆来盛肉,并拿出两根长长的棍子,让我戳肉吃,真香!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一下子就吃了很多。不一会,我就觉得困了,就紧挨着她们睡着了,……。“咕咚”地一声,我疼醒了,睁开眼睛来一看,太奇怪了,我又回到朋友的宿舍,裹着被子滚到了光光的地板上。不觉长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嘴里还似有肉的余香。可惜这是一个梦,一个充满了温暖的美梦。
梦境中,我似乎走进一个古代墓葬群,它们像一群沉睡千年的美丽少女,罩在它们头上的神秘面纱正在一层层、慢慢地撩开,它们的神秘、博大精深有待人们认识地进一步深入,真相大白的一天还有待考古进一步发掘。如果这一切是真实的话,古曲靖人、古云南人的生活遗迹可能又要往前提一千年,两千年,三千年……。可令人惋惜的是,在岁月的流逝中,谁也无法说清这烟堆所蕴含的厚重内涵,它被人们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