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
南方小小的小小的乌篷船
那是我记忆中最美最美的梦幻
姑娘在船头放声歌唱
我的心在湖上随她荡漾
南方小小的小小的乌篷船
载着当年梦中姑娘驶向了何方
如今的船头没有了往日的歌唱
我的心像湖水冰凉冰凉
南方小小的乌篷船点缀家乡的夜晚
平静柔美的湖面上谁家的姑娘把歌唱
南方小小的乌篷船驶去了昨天的夜晚
船上唱歌的姑娘不知她去了何方
——谢军
自从我来到苏州后,就经常能看到乌篷船的身影。它们总是静静的淌漾在河水上,亦或者是慢悠悠的漂泊在湖中心,时而轻快,时而舒缓,游人或者划桨的船家站在上边,那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乌篷船是江南的独特交通工具,它们的足迹几乎遍布整个江南有水的地方。乌篷船是在单薄的小船上装饰一层顶棚,顶棚是由竹子的茎秆编织而成,最外面刷上一层烟煤,然后就成了。乌篷船的特点在于它的顶棚,因为吴侬语把“黑”叫做“乌”,所以它顺其自然的就叫做“乌篷船”了。
乌篷船真是江南人们的杰作。它既可以遮风避雨,也可抵御雪吹日照。闲暇时光,邀几个朋友,买上一些零食瓜果,叫上一条小船,船家就载着你缓缓的驶向碧波荡漾的水中湖面。小船晃晃悠悠的,水儿涟漪层层,水波如洗,和朋友躲在光线暗淡的船篷里,边聊天,边吃零食,这恐怕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吧!
不想坐船也可以,在寒山寺,在七里山塘,在狮子林,在留园,你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它们或者是孤立的一条,也可能是成群结队的一片。孤立时,仿佛是茫茫海上的一叶扁舟,稳妥的飘荡着,向前滑行着;成群结队时,它们肯定载了满满的一船船游客,肯定不乏有美女了,游客们抱着或捧着相机,岸上的游人也是如此。你的镜头指向远方历史沉淀的灰暗建筑,我的镜头则指着你,把你揽入镜中,展现在屏幕上。它们像是穿成一串的苇叶,规律的左转右转,直行。
船家多是中年的汉子,很少有妇女。当然,能租船来搞摄影的更是少之又少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曾经在山塘街见过一次,身材高挑的模特用白皙柔美线条的玉手撑着笨重的船橹,慢镜头似地划着水面,每一桨,就激起无数波纹和水花。穿上坐着几个游客,每一个都是面带笑意。这当然是为了摄影拍照故意做出来的了。不过就算是“做”出来的,我们也当真了。那妙龄靓妆的美女悠然的撑着桨,临去秋波那一转,真是撩人心怀啊!
故乡没有乌篷船,但有类似于乌篷船的行脚船。过去没有没有桥的地方都有这样的小船,也有篷,功能倒是和乌篷船一样。只是没有江南水乡那样的驰名遐迩。小时候去小姨家要经过一条大河,大人们总会租一条船,然后渡河。那是小,怕得很,到了河心地带,船摇晃的有些厉害,我就哇哇的大哭起来。妈妈也无可奈何了,于是恐吓道:再哭,再哭把你丢河里去!这一下不要紧,我更加变本加厉了。船家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当时就安慰道,不怕,马上就到岸了。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果然,船正一点一点迟缓的向彼岸驶去。于是,我不哭了,船也安全的到岸了。
长大后,一直漂泊在外。很少能有时间回故乡看看。零九年秋季,我抽空去了一趟故乡,顺便也去了一道外婆那里。看望完她老人家后,我们转身去小姨妈家那里。车上,我问妈妈,那边还有小船么?妈妈说,都修上大桥了,那些人恐怕都转行了吧!我迷惘了,本打算在坐一坐的,看来是要落空了。
到了小姨家,母亲和小姨闲言碎语了许久。我抽空跑到了大河旁,顺着绿草如茵的堤岸找寻着儿时的些许记忆。可是哪里还有?我来到近处的大桥上,站在桥上如顾着周围。大河已经没有昔日的气势,当初的波涛汹涌,摧枯拉朽的大河,现如今已被文明驯化的服服帖帖,柔里柔气。当初的扁舟小船,已经退出了历史,淡忘在我脑海中拿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
哎,人长大了,总要经历一些痛苦。特别是情感方面的。感情的世界里,我们永远是弱者,永远是受伤害的人。也许吧,时间能淡忘一切,就像故乡小船那样在滚滚历史中,遗化成片片碎屑,丝丝尘埃。留个我们的,只是当初的那份痴情,那份不舍,那份痛不欲生,死去活来……
大桥上,我凝睇着远方岸边的绿草艳花。几头黄牛默默的吃着草,时不时的左顾右盼着,像是在张望着什么不知名的危险?还是像我一样在顾目找寻着当初的些许记忆?
仿佛所有的声音在此刻停止了,耳畔飘渺见似乎听见了那首歌曲:
南方小小的小小的乌篷船
那是我记忆中最美最美的梦幻
姑娘在船头放声歌唱
我的心在湖上随她荡漾
南方小小的小小的乌篷船
载着当年梦中姑娘驶向了何方
如今的船头没有了往日的歌唱
我的心像湖水冰凉冰凉
南方小小的乌篷船点缀家乡的夜晚
平静柔美的湖面上谁家的姑娘把歌唱
南方小小的乌篷船驶去了昨天的夜晚
船上唱歌的姑娘不知她去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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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长彳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