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的故乡的井,不由心里一阵清凉。那井水冬暖夏凉,养育着世世辈辈的家乡人民。
我的故乡在竹山县文峰乡轻土坪村,据村里老人们说,原先这里是有两口水井的,它们对称分布在村子的两端。后来因为人为原因,只留下了这一口井。谈起井的历史,老人们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容说:“这井有些年头了,没有千年,百年的历史是有的。”记得小时候,我见过人们清理井底淤泥的情景,先用桶将井里的水都挑出来,再由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下到底部,拿着类似勺的工具将淤泥装进桶里,最后再将桶拉上来,这样来回很多次,便会清理干净。虽然井水都抽干了,但只需半天时间,井水又会恢复正常。我深刻的记得井很深,大约有七八米,如果三个大小伙子站在井底会有些拥挤,所以每次清理的时候,都是一人下去。井周围的石板因为经年累月的踩来磨去,圆润光滑,全然没有了石块的生硬与菱角。井身四壁也砌着一块块的青石,石缝间生着一丛丛水草,还有一层层淡绿的苔藓。
在往年,每天早上人们排着队在水井旁等候挑水的情景时常看见。而现在,人们在井里安了水管,那井又更方便的哺育着家乡人。哪怕住在半山腰,吃水也不是问题。井水一年四季都不会干涸,即使遇到干旱的年份,那井也在为人们提供生命之水,只不过是水位会比较低,所以人们还要像往常一样到井边挑水。将桶系在扁担的一端,伸进井里,左右摇晃,不一会桶里的水就满了。村子里的几百户人家,差不多都靠这口井生活。
夏天,井水冰凉。从地里干完活的人们舀几瓢井水倒在盆里,将双手放进去,顿时,劳累的身躯变得格外轻松,透心的凉爽从双手游遍全身。记得以前在大伯家做客,大哥从地里摘了自家种的西瓜,拿回家就放进刚挑回来装着井水的木桶里。大伯说:“这井水啊,和城里的冰箱差不多。”果然,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原本被太阳嗮得发烫的西瓜不再那么烫手,吃一口,阵阵凉意直逼心头。傍晚,太阳虽然下山了,气温还是很高。村子里的小孩,在大人的监护下都跑到井边玩耍。他们将井水泼向自己伙伴,有的用自制的水枪相互射击,有的家长直接把孩子的衣服脱了,冲起凉水澡。虽然戏水,但他们从不将水弄到井里去,哪怕是玩也隔井远远的,担心脏水会渗到井里。
冬天,井面萦绕着雾气,如同神话故事里的仙境一般,水温适中,女人们围着水池洗衣,让人感受不到寒冬的凛冽。
泉水汩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滋润着祖祖辈辈的家乡人,没有丝毫的怨言。时至今日,家乡的井还是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纵然经历百年岁月的洗礼,那清纯,干净的井水仍旧没有断流,那无私,坚韧的品质激励着家乡人们不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