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是风景，结局是明信片

过程是风景，结局是明信片

我们比自己以为更容易受伤，更敏感，在想觉得过不去的过去，某年某月里或化作厚重情绪发酵最后沉淀，也许后来再遇见一个或惺惺相惜或一见如故的故人再忆起。其实，我们也比自己想象的更容易接受。

  一:一切真爱都是美的，善的，超越一切于是非和道德的评判。

大年初二了，我已经感受到年在过去了，早在一月底，回家的潮风席卷而来，已经没心思上班了，抱怨怎么还在上班。真是过年了几天，又觉得好烦，又想上班。套用广哥一个字，就是贱。晚上次饭，说起*兴小王结婚找老妈子借了两万，我惊讶，怎么就两万，说房子装修彩礼钱什么不需要钱？然后八卦起小王风流韵事，说前后比自己大小十二岁的姑娘到大妈都尝试了，然后又说起小王人其实还挺好的。小王因我们部门不同我没怎么接触过，她一个前女友原来是我顶头上司。离异，有个女儿上大学。挺铁腕的一个女人。这个是我是很欣赏的。后来各种原因她调离，再后来据说两人分了，现在是听说小王孩子已经是有了。小王工作上没有的说唯独感情的事各疯传。感情的事谁说的准，所有真爱的感情都是美的，善的，超越一切是非和道德的评判。都应该是被祝福的。

去年十一去宣城玩，顺路去看了下我师哥。家里脏的狗窝一样，虽早想到，路上他跟我说起，家里有点脏，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是大概想到了结果还是吓了一跳。进屋客厅就是两排鞋，各种春夏秋冬，都没有洗，脏兮兮，旁边还有一堆堆白袜子，可以站立的不倒的袜子。房间里终不见阳光，还有吐了痰干巴巴凝结黑乎乎灰尘最后黏住地板砖上坚定不移，散落各种豆腐乳瓶饮料瓶在地上骨碌碌滚，滚，滚，球鞋找到左脚找不到右脚，还有一个气都跑完的白色足球，足球好眼熟，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我买的。我看着他房间里是跨着走！！说有点脏，不好意思。一边腾出地方让我落脚。卫生间花洒能能涉及的半圆地板砖是白的，除此都不看到地板颜色。床单中间睡成一片黄黄的一个人形状。我站在门边无处下脚！！后来发现床边柜子下面有女生用的黑色发夹。说起来大学时候认识的一个妹纸，据说妹纸家条件还不错的，然后给自己洗衣做饭，说削土豆手削破了。我当时还笑话他。后来怎么分手的不得而知。我也没问过。一年半载过去，如今他再说起这番话是，应该是怀念，除去怀念还有打死不承认的想念。

 前几天看到豆瓣里。。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收回手又掩不住毛绒绒打滚的心，

   于是处处渗出不经意的温柔。
 
二：成长的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清明节去乌镇玩，法定节假日出发那天晚上没订到房间，十一点景区都没鬼影了，叫一声都会九曲回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跑去好像买票旁边有家什么名字客栈忘了，是种花的名字，晚香玉？坐在二楼台阶上，背着书包，屁股下垫着车站五块钱买的《意林》抬头数星星，听着后边两排屋里的声音，想着里面的人会在干嘛。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挺冷的，已经不太知道当时满脑子想的啥了。傻乎乎的，后来老板娘出来估计上厕所，看到我了，吓她一跳，说晚上露水重给我拿了一件黑色的棉衣。感动不已。那天景区转的好几个小时想泡个脚的鱼疗的，那天穿的裤袜，实在不方便，后来出门玩再没穿过裙子了。突然想起来，那天下车是个大爷骑着电驴带我进景区的，卧槽，我穿着裙子竟然就坐在电驴上了！！！唉，当时真是兴奋没想那么多，后来就知道人很多车很多，小心翼翼护着腿，大爷山路十八弯绕绕绕，还在想万一我腿被蹭了怎么办。万一大爷猛个刹车，我一不小心抱住了大爷怎么办，那多尴尬，大爷万一找我负责怎么办，后面一想去玩，又忘了这茬。后来一想是有点后怕的。 

二十多年总算是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是非得别人和你一起做不可，也没有什么人是必须要陪你。孤独也不是靠在一起可以解决的。有绝望的感觉天要塌下来站不住的时候，有黑暗的时候躲被子里害怕瑟瑟发抖呼吸都不敢出声的时候，有哭到嗓子很长一段都不能说话的时候。能鼓励的人也只有你自己。小时候父亲常是常教育我，靠谁不如靠自己，想要什么得自己真有，才算是有。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安全感也是自己给自己。这句话现在想来也是对的。


 三：往事借过  道一声：天涯各珍重

初次的印象时候看他在操场捡球，（名字有个娜字，有叫娜娜的，有叫娜姐。有叫痞子的，有叫色狼的。也有叫麻辣的。）不停的捡球。我那时候跟室友操场看他们踢球。老看到他傻笑，活蹦乱跳。觉得傻的冒气的那种人。感觉应该长的好看高大的汉纸才踢足球。

二十来岁小伙子像四十岁大叔，长的像熊出没的光头强。有次食堂次饭，他自顾自蹭过来坐，一副理所当然，我和室友默塞饭。他自说自话，自问自答，那时候就发现他猥琐了，脸皮厚。调戏我和妹纸。卧槽，我们还不认识好嘛。我这人也是讨厌，面对这么一个热切和使劲的人，我总觉得不正常。还会装的酷酷痞子的感觉。情商简直为零，问我各种问题，各种无聊的，说用句式，。。假如给你你会怎么做，反正怎么解说他也是听不懂，说一遍听不懂再说听不懂我已经很不耐烦了。后来改口叫我师傅天天跟我后面烦死了。

那时候真是甩牛皮糖的感觉。什么狠话也放过就是怎么都赶不走的人。后来渐渐知道他为什么什么问题不懂就要问，来自家庭。说其父严厉说一不二家里很重要的人，或成绩不好或不听话，按照他意思是莫名其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打。打到流血为止，常被打的不明不白。后面考研失败，一顿胖揍，彻底打出了家。想来总不至于没原因的。笨的理解不了嘛。所有吊儿郎当都是伪装。上学时候成天泡网吧打游戏，一边打游戏一边用手机泡妞。泡了好几年妞，终一个没泡上。。。

后来大学毕业家里人介绍的一个姑娘，开口就是我们不要谈恋爱，直接结婚好了。我错愕不已。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两人好好坏坏反反复复，现已基本安稳。进入婚姻责任会不会压迫一个人快速成长。不得而知。毕业之后想着终于甩掉了，然后一段时间就销声匿迹了。然后过一段时间又冒出来。年三十晚上，给我打电话问好，每通电话都是热情饱满。。数年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改变得了他。《80后》里有句话，我羡慕那些连时间都改变不了的人。有时候好奇，他这源源不断对生活对感情好奇热情的劲哪里来的。终归，祝幸福。道一声，天涯各珍重。


四：父亲瞬间变老，我们斗争了整个童年的敌人，自己缴了械。

小时候大概三四岁时候，那时候不太记事。大概是春天时候，记得衣服穿的不多。父亲带妈妈和我去的毛主席纪念堂，那时候是两个人并排排队凭身份证进去的，天安门门口还有很多卖风筝还有书包各种小玩意。老妈那天还给我买了一个军绿色书包。妈妈那天没带证件最后没有和我们一起进去。纪念馆里面武装整齐站的笔挺的警察好像还有抢的，我比较小都是大人人高马大我就是跳着也看不到，索性最后就爬上父亲脖子一路看完。毛主席保存的还是很好，脸色红润，水晶棺里面还有一盒塑料的牙签，印象很深刻，为什么会有牙签？一路上所有视线都在牙签上了。后来父亲说毛主席一个脸颊颧骨已经有点掉下来感觉。我完全不记得了。印象里天安门还有老人在编竹篮。我问过我妈她说没看到过。小时候家里青石板门槛很高，我每晚门口坐着，能老远听到拖拉机噔噔的声音，我就知道我爸回来了，然后问他，你今天挣大钱还是小钱了，挣了大钱就要给我买糖吃。那时候还没上学，钱都不认识，只有大小之分。多大为大，多小为小，我也不知道。

没上学之前在北京老四合院的自己锁在不足二十平方的小砖瓦房里，爸妈很早出门，在家实在没事做撕被子里的棉絮，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扔地上，父亲中午回来做饭开门气坏了，就要让我跪在门口反思，我就不跪。死都不跪。站着门口犯错了低着头玩脚下石头，那时候是已经意识到错了，也犟着，死撑着也不低头。做好饭每天中午他要我帮他买啤酒，接着零钱奔在路上，就哭了，已经不记得为什么哭了。反正不是委屈。后来一直父亲说我不记仇，训完我，转身我也就忘了。我确实不会记仇，但我会记着。这也是唯一一次长这么大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想来想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后来也就这么算了。那时候可能希望我长个子，老北京大早上买的鲜牛奶五块还是十块一袋，九几年那时候钱比较值钱，算是比较高档了，是白色塑料袋四四方方装的，每天早上父亲煮好奶就匆匆走了，喝到最后我要吐了。然后倒垃圾桶里，为避免被发现，那时候烧蜂窝煤，找一个烧完煤的然后扔垃圾踩碎吸干牛奶，后来被知道了，也没说我。就再没买过了。

父亲有年冬天早上，那时候还穿毛衣，不是冬也差不多是秋了，骑三轮车拉货回来路上捡到三四百块钱，那时候一百不是红色的，是蓝紫的颜色。挺好看的。高兴坏了，当天下午我出事了。有个是隔壁摊小杨（小杨家是新疆人）还是谁家小男孩他在三轮车前面骑，当时车是停着在的，我在后面爬，正爬着他前面骑，车动。手没抓稳，就掉下来了，刚好下面有大石头，很大一块石头上面还有钢筋嵌在里面，差一点就破到一根血精脉上去了，医生说我是命大。后来头顶缝了三针。流了小半脸盆血。后来就说，捡到钱了一定要花出去要拆开来。倒贴的还不止。后来也没捡到过钱。这件算是父亲觉得对不起我的地方。那时候好像一点都不疼，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没哭过。最后拆针的时候，傻问我爸，我是不是真好了不用再来医院了。不记得父亲当初是什么反应了

那时候房东老太太家一个孙女长的很胖，我爸妈不在家，找我要粉笔，最开始是想给她交朋友就给了，后天天天找我要，不给就要打我，然后我就挽着袖子气势汹汹要打架。每天一打，反正从来没打赢过她。。她那一体格起码我两倍。力气大。年纪比我大。比我高半个头。有次中午是可能她也是失手把我推楼梯上摔下来了，楼梯不高，也就四五个阶。灰旧色的水泥砌的，我爸正好中午回来做饭，丢下菜，甩手狠狠给了她两巴掌，鼻血当时就留下来了。然后她就哭着跑了。那时候觉得我爸真是超帅，简直偶像啊！后来房东老太太气呼呼跑来找我爸算账，老太太也是很胖，脸上肉是堆在脖子上。后来这件事怎么平息我就不知道了。


五：儿童急走追黄碟,飞入菜花无处寻

小时候偷人家地里西瓜，怎么下去的地里已经不知道了，可能坐坡滑下去的，后来听到脚步声，小伙伴都跑完了。我抱着西瓜跳着怎么也上不去坡。急的满头大汗，快要哭了。最后不知道谁家的大妈还是大爷把我抱上去了。不记得抱着瓜当着人家西瓜主人面怎么落荒而逃的了。自然那时候西瓜还没熟，里面都是白的。还有跟谁抢西瓜吃，我也要吃他也要吃。他比我大好几岁，反正什么都抢不过他。最后切开是白的。他一下恼火了拿着西瓜站门口估计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扔出去了，骂着。吃你妈**。我目瞪口呆。跟我抢吃的记忆太多了，夏天那时候是躺的凉床，那种全是竹条拼一起的，夏天睡着很凉快的。所以都有缝隙的。他拿针在下面戳我，好多年我一直以为是竹条子戳我我。还有骗我数数，骗我签下的巨额欠条后来藏在画里面我就不说了。他好面子，常不带我玩，大概嫌我麻烦，或丢他面子。我就威胁他。人多时候扯着嗓子尤其当着大人面前捏造他不实之事，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劣行，比如挽着袖子指着胳膊一点点结痂，当着众人说你看他老打我，最后被我逼着没办法就带我玩了。

后来稍微大一点，女孩子发育比较早，很长一段时间没我高，仗着身高打击他，那开心了，比如叫他小矮子啊你不要沮丧啊。浓缩是精华啊，后来干什么死也不带我，我走前面，他走后面躲远远，装作不认识。好景不长，最后还是比我高。。。

 说起来要好好读书，是他不经意间的刺激我的一句话，小学时候语文老师要求每天写日记嘛，每天写日记那跟哄小日本鬼子一样，两三句话一篇日记敷衍完了，他偶尔会检查我日记，说你这是写的日记？造句吧。我靠，生气了。一把夺过日记本，嘴上不服输，拉下脸，关你什么事。后来日记就没敷衍过了，绞尽脑汁翻成语字典套用进去。所有其他成绩都是零蛋的时候，就语文不是零。。。后来教过他的老师都教过我，常就打击我，说我两玩的好，怎么就相差这么大。说让他教教我。我：。。多年之后无意间遇到杨木良老师。问我最后他考哪里去了。现在怎么样之类。大概是他比较满意的一个学生，我大概是他最失败的一个学生。


恍然隔世，时间越远，记忆就越清楚。想起来这些不会再想重走一趟的想法。如果真是要重走。是否和记忆的身影重合。如果冷静，大概可能不一样。这些年。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朋友交往的也是断断续续。现在的心里很冷，很安静。以前愤怒时候说长大了我要怎样怎样的狠话，已经早不记得了。剩下的是无能为力眨巴眼睛要死死记着刻在心里的愤怒和无力感。周国平写在《人生哲思录》说幸福是一种能力。内心世界的丰富，敏感和活跃与否决定了一个人感受幸福的能力。幸福人人都有，却没有一个人敢说真正拥有的东西。俗人有卑微的幸福，天才有高贵的痛苦，上帝是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