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山之蝶变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2 09:23 阅读(0)
胥山之蝶变
文/万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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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粒漂浮在宇宙混沌空间的尘埃，后来成了土地神心里钟爱手里喜欢的健身球。几百万年前的一次地壳运动，土地神为了逃命却来不及把它带走，随意扔在了嘉禾平原上。从此，又经几番周折，它便成了胥山。胥山便成了方圆几十里的大地上唯一的山。慢慢地，胥山的身上披满了茂密的松树，成为了周围自然界与人们共享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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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胥山，有静静的躺在北山坡伍子胥的磨剑石。有每天护佑着一方乡民四季平安遥望着山脚下村庄的灵龟石。有山脚下一枝红梅横卧于院子尼姑庵，有每天静坐焚香念经庵里的“师太”。我心中胥山，有三岁死了娘，七岁死了爹，十岁成了我祖父童养媳的祖母。有山脚下每天饱受着食不果腹，还要深受瘟疫困扰的村民。还有在同一场瘟疫里前后脚离开了人世的祖母的母亲、兄长和姐姐。
我的耳朵里，有胥山上的树，胥山上的石头，这祖母几乎每天都在我耳边眉飞色舞叨叨着她的童年见闻。当然有半夜起床宰了牛，拉去山脚下的小店卖，结果被一群日本鬼抢走了的祖母做屠户的父亲往事。特别是祖母似乎被喜剧色彩的表情所感染，口中故事便一幕幕充满血腥的场景在我眼前展开——祖母却异常激情地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地唱起一首歌，用大桥话唱的，幼小的我不大听得懂，直到上学才知道她在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祖母只会唱这一句，后面几句都是支支吾吾哼个调子。
祖母的娘家在胥山脚下，祖母就是这样的命苦——但是，祖母始终忘不了讲不完那个断断续续的令人心酸而无法忘怀的故事……
祖母说那是一位穿着蓝布长衫从外地来的高瘦青年，眼睛很亮，亮得像一面镜子，能把人的心思都照得出来。他每天从哪里来的，胥山村民不知道；他每天傍晚去了哪里，胥山村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出现时就在山脚下的大石头旁。跟村民们拉一些家常，说一些收成，偶尔讲一些种田人苦的道理。他从来不吃村民递过来的食物，但他能开心地接过村民递刚上来的满满一瓦罐的山泉水，笑得一张国字脸上立刻水花四溅，他再用手一抹脸，再次开始了说一些村民们喜欢听的话语，村民们却喜欢听他说这些道理，感觉他的话语特别亲切特别振奋人心，一股力量渐渐凝结在他的周围。
突然有一天，日本鬼端着枪，恶狠狠地把他围在大石头旁，日本鬼叽里呱啦叫喊着。这时，村民们才从汉奸嘴里知道他是什么“共产党”。几声枪响，这位青年就倒这离大石头不远的松树林里。
从此，这位青年就永远和胥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
祖母每次说到这里，原本她喜剧色彩的说笑便凝固了。祖母关于胥山的故事嘎然而止，而每每听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仿佛觉得整座胥山都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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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灿烂的新中国成立初期，土改运动、互助合作、人民公社，使胥山脚下的村民过上了安稳有奔头的日子。那个时期，大家虽然贫穷，但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性非常高涨。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六十年代自然界与我们江南水乡的人们竟然玩起了灾害的把戏。胥山周围的人们也同样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粮荒的恐慌境地，但是，天灾无情，胥山有爱。胥山在，靠山在。胥山成了胥山百姓的靠山。山上的可食野果，可食草根，可食树叶、树皮、树根；还有胥山树林草丛和野生山洞里的小动物。在当地干部的有序组织下，这些野生的生物都成了胥山百姓的救命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