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喻不为人知的希望
笔与墨合谋,生画;又与纸相伴,得趣。作画前的思维意象,这个熟悉的事物,让人无法言喻。
我有一壶酒,煮一壶花雕作墨,诵唐诗宋词,把酒言。素衣素手提笔念。一笔浅墨,一笔浓墨,惟有墨色做媒,思到深处,染不尽情牵。
文能提笔,墨装乾坤。我只有一种颜色,接下来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描绘,绘制的点子究竟来自哪?智慧又有几重角色?被创作一些事物的方法限制与遮蔽,然而那奥秘的方法又有多少!
暗淡的墨色点醉了往事烟云。捂不住的流年,缠绵不绝。年轮覆盖过往,新岁掩饰斑驳。经验是最高的权威,我需要引用这种权威。
我希望将已浮现在我头顶上的景象表现出来,尽管欲望强烈、尽管没有自信。我是它的造物主,拿捏住的可能是我最擅长的部分。不平衡的出现,将会是外界的声扰。我能够判罪,说颠覆性的话,无法妨碍任何人与事物的自然声响。
人的思想,自然奇妙。瞬间的灵感投注情感,转化为图案。如果没能及时动笔,就会抹杀这个时段脑海里的图像或语言,思维状态逐渐会变得轮廓模糊,意识不清晰。
瞧,那呈现出的景象不是我要的。我试图在不协调中寻找平衡,我无法妥协已经显示在我眼前所反映出来的世界。奇妙的东西总是令人好奇,或者厌倦了寻常的物质。我辛苦地思索,疯狂地赋予它些什么。翻翻那个触碰我心的想象思维网,总有一个沉默的声音在呼唤,与它相撞。我的问题点出在哪里?
一切归结于开始,只需要继续。当大腹便便时思考问题是令人讨厌的,我试图让腹尝试饥饿,这似乎又成为了强求作脑运动。我的大脑里瞬间略过许多幻景,飘忽不定的思想成为了一种警惕,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坐标。不,不对,再说得公平一些,那是我脑袋里的反常突然又出现,只不过正好在精神发作。
总会有什么,变成我执着的需要;总会有什么,变成我反面的需要。我需求的越多,才知道自己知道的越少。如果是该放弃的,我却执着,荒唐至极!
我软弱地继续装饰,将它导演下去。我本能的去发现美,评判已有的美。例如曲线运动,物体偏离方向时,重点在于抛物点到终点的运动轨迹的弧度的不同。不论我最初的思想与现在的思想存在多大差异,绘制的主题不变。我不讨厌现在呈现在我面前的景象,却不可避免地围绕着整个画面去调和它们。我期望的,已经变形。那一点点一直持续的、微弱的,我不妨假设这是第二种智慧角色的起点。从这里出发,并不与前者失之毫厘,而是差之分毫。我用想象力尝试愉悦,探索接下来将要呈现的图案,同时也不可避免地陶醉在自己的世界。
试用欧几里德的原理,落笔时,由点开始作运动,连成线,再形成面。运用空间几何,形成物体。明暗融合运用,若看上去不和谐,会使人的视觉引起混乱。这不是美。只要仔细观察就一定会有发现,误点在哪。这些知识一点都不重要,为了减少我对它的遗忘而显得极其可笑。原本就是虚构的,如果不想它枯竭,就必须虚构下去,合理的填补不合理的画面。我将思维中的形象再现,凭感觉了解轮廓。如何正确地调节我感官的印象?我再一次无从下手,该用何等的方式校正那隐藏的错误?又如何用我的思维评审,将这一切变成有价值的艺术?
《郑板桥集江馆清秋》有言:江馆清秋,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其中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总之,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独画云乎哉?
在这个熟悉的事物里,每一个思维过程包含了最终期望的情感,这是一种希望。领悟与鉴赏,最终吸收理解的是一种不完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