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公公婆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1 12:56 阅读(0)
散文||我的公公婆婆
一
记忆里成群的麻雀消失了很久，如今又三三两两地飞了回来，许多事情总让人有意外的惊喜。喜鹊在门前的篙子树上又砌了窝，路边的茅草一片葱翠，芦苇絮在路的两边轻轻摆动。只是北飞的燕子，没有回到屋檐的瓦槽。
这是前年我回乡所见的场景。
“人情重怀土，飞鸟思故乡。”2017年3月，因病在城里住了近十年的85岁公婆，因为大姑退休回乡下老家去住了。
乡下老宅因无人居住，显得有些陈旧，民国时期的几张雕花床的床脚柱子被白蚁蛀坏了，成了一个空壳。
原本以为老旧的宅子，公婆会住不习惯。殊不料，回乡后他们却断了回城的念头。我和老公，也不知是乡村巨变，还是乡村空气太清新，倒添一些恋乡情结，更愿意去那里饱览山色，聆听乡音。
------二
时间里，总有一些节点让人格外地记忆清晰。
2007就不例外。那个时间，在婆婆的生命里是个具有转折性的时间点。那一年婆婆生病住院了，病得很严重，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生活基本失去了自理能力。
婆婆的几个子女，都在城市生活，没得办法，婆婆只能听之任之的随了我们来城里居住。乡下的老宅一下子变空了，出现了十年孤独的场面：老宅的一口老井成天孤怜怜地望着天空发呆，一棵葡萄树在无人搭理的境况下早就枯死了，只有几棵板栗树在顽强的活着，每年如期的开花结果，等待我们去采摘。
还记得婆婆住院回家的那个夏夜，空气极度闷热，窗外的空调水滴滴答答地响，像在清点天空的星星，几只蟋蟀在窗外“吱….吱…吱”地回应着。那个晚上，婆婆刚从医院回，走路一摇三摆，需要人搀扶。我们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我怕她着凉，顺手将一件紫色的衬衣拿给她遮挡胸口。谁知她把衣服一甩，顺道来一句：“不要，那是你娘的东西。”
猛抬头间，只见婆婆眼神呆滞灰冷，甩衣动作弧度劲道有力，我一个愣神，暗问自己：婆婆的温柔与贤惠哪里去了？她可一直是乡村里最友善的人，口碑相当地好哩。
那个时候的婆婆，让我总是诧异接着一个地诧异被她弄蒙。从那以后，我发现耳背的她不仅行为木讷，脾气变得很怪异。有时深更半夜会在客厅里摆弄餐具，弄得锅碗瓢盆哗啦啦的响，甚至会喊我们起来吃饭，有时她又莫名其妙的敲着我们的窗户，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她常常把我们弄得惊慌失措。
这个时候，我们也正处压力山大的时期。老公在外跑业务，我在一家企业做厂长助理，每天琐碎缠身，再加上儿子还小，也是关键的初中与高中过度期，家里这些事情，也常常让我力不从心，常常被他们搅得头昏脑胀。这个时候，公公的性情也发生了变化，由于长期面对有病的婆婆，自是少了些诙谐与欢颜，甚至从他嘴里总会冒出 “老不清白的”话来。
细细想来，公公情绪波动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记得一个周五的日子，天色灰暗，似乎要下大雨。下班回家我就没见了公公，原本以为周末，公公出去走走，也没有过多的过问，直至周一也没有见着他的人影。于是，我开始向老公过问公公的去向，老公一副烦躁的样子，来一句： “由着他，再也不回来都好！”
瞧那架势，我估计公公是和婆婆怄气出去了。果不然，公公因与婆婆怄气回乡下去了，去了一位老手下的家，老手下在乡下开了一个加工厂，多次邀请公公做客，因为居多原因未果，这次公公爽然应了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公公的所作所为，我总能用包容的心去理解。因为一个喜欢行走的人，原本就不善于家务，如今，他每天面对婆婆的病与胡乱行为，还要每天去照顾她，心情难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