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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暖不过一碗汤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1 11:15 阅读(0)
最暖不过一碗汤
2020级4班 黄昭岚
 
入冬了,丝丝凉意最终汇集成网,就往人裸露出的部位包裹。又像像水一般,钻进肌肤里的每一条褶皱,每一根细纹,最后渗进骨头里,积聚在关节处,变成了从里而外的酸痛。南方的冬,总有这种魔力,即便穿的多厚,都无法抵挡这种阴冷的侵袭,因为这里的冷,像网,像水,总能让其无处可入,无处不是寒。最能驱逐这凉意的,是那高压锅传来的嘶嘶声,那缠绵而诱人的猪骨头的熬得软烂的香味,还有温热的碗壁,以及那根布满油脂的勺面。
又路过了那家店,在冷风中,橄榄的清香、油柑的酸涩冲淡了猪骨头的膻味,在空气中不断的回荡。我开始贪婪的大口吸气,却立马又停住了。我突然间有种感觉,一旦将这些香味全部吸走,那锅汤,也许便会变了味道。我快步走开,鼻头的酸涩袭来,也不知是刚刚吸气用力太猛还是因为味道太过熟悉。
 
 
 
橄榄猪骨头汤工序太多,若不精心便会破坏所有的风味,浪费了食材,浪费了食客的期待,也浪费了煮汤人最初的那份心。猪骨头一定要挑前腿的棒骨,倒不是里面的髓有多香,而是骨头上黏着的那些肉,是最嫩,最细腻的。每次外婆过去挑骨头,老板总会笑眯眯地跟我夸外婆的眼光独到,我当时是什么反应已经不记得了,可能是道声谢谢,也可能是嘻嘻嘻的笑的腼腆,但总归是得意的。
猪骨头好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从市场到回家的路上,一定会有饿狗跟随着。外婆家是自建房,一条条巷子,一排排屋子,那狗也跟着我们走过了一道道巷门。我极其怕狗,却也知害怕归害怕但不能跑,否则追的更厉害。于是我和那狗便以外婆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外婆也只能由着我从左手牵着到右手牵着我的手,拎着猪棒骨的袋子也这样由左边换到右边,狗也换了方向。到最后一定是我在哇哇叫着,狗也哼哼吠着,外婆看着我在哈哈大笑,随后开了后门赶紧关上。狗在门外,我在屋内,我做着鬼脸,狗给我留了个高傲的屁股。
 
 
 
后门进去便是厨房。买完菜,舅舅也差不多把中午的碗完。等他让出洗碗池,橄榄和油柑便开始跃跃欲试了。橄榄要下两种,青橄榄与咸橄榄。青橄榄一定要挑老的,光滑的表皮上有些皱纹的,据说这样的汤才不会太涩。在那一带从冰箱里提出来的青橄榄里,外婆总能条出两三颗嫩的,洗净,冲一冲白开水,这便是我一下午的零嘴了。咸橄榄我总是不喜欢,它不能生吃,又黑乎乎的,轻轻一捏便烂了。我失去了玩咸橄榄的兴趣,转头便对着那极其难咬开的青橄榄埋头苦干。
熬汤的油柑一定要丑的,那些光滑的,大颗的一概不要,就要那些表皮已经结了一层黄黄的花纹的。但在买油柑的时候,外婆也会留个五六颗可以吃的,说是如果今天乖乖听话的话就给我晚餐后当水果。我对这话毫不在意,外婆最疼我啦,我在她眼里不管怎样都是乖的。
骨头要先在锅里煮开,之后将血水倒掉,血沫洗掉,这样煮出来的汤才能清亮,膻味也能够随之带走。橄榄和油柑是要用刀身碾过才能入锅的,这是外婆的做法,我也最喜欢这样的处理。妈妈总会将橄榄对半切开,说这样才能足味,可我却觉得这反而增加了涩的口感。被碾过的油柑和橄榄,既有表皮包住了涩,又将那酸通过汁液在锅里绽放,与猪骨头相碰撞。果酸一丝丝的集中成了网,将肉包裹,渗入每一条肌理,紧紧地与肉香抱在了一起。
 
 
 
当高压锅的帽子被戴上,嘶嘶声响起了,便到了睡午觉的时间了。舔着被橄榄酸倒的牙,抱着一定要从家里带过来的小熊,盖着重重的只有外婆家才有的毛皮被,还伴着高压锅的嘶嘶声,堕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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