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话“大蔬菜”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1 10:29 阅读(0)
趣话“大蔬菜”
作者简介：吴海深，一个60后乡村教师，就职于秀洲区油车港镇实验小学，高级教师。平时喜欢喝点小酒，茶余饭后，论国事，侃大山，写点零七八碎的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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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有大小?难道大白菜之类，冠以“大” 字号的蔬菜为大蔬菜，冠以“小”字号的，为小蔬菜?非也！大蔬菜，乃豆腐也。不仅如此，豆腐在嘉兴一带，还有另外一个雅号——胡羊肉。但如今，像“大蔬菜”、“胡羊肉”这些个豆腐的雅号，已鲜有人知了。
那人们为什么要给豆腐这种寻常食材，取这样的雅号?本人没有闲心去考证，只是凭着自己的一时兴趣，谈点感想罢了。首先，一切豆制品，一开始都是从豆腐开始的，像豆腐干、油豆腐等，都是从豆腐起步，如果不经过豆腐这一关，就没有各类豆制品。就是我们经常食用的腐乳，也是用豆腐做成的。这是其一。还有就是豆腐价廉物美，谁都可以买来吃，又可以制成许多的美味菜肴。比如说，豆腐羮、豆腐汤，家常豆腐、麻辣豆腐……实在没有其他的配料，买块豆腐，加点盐，倒点菜油，放一点蒜泥，拌一下，就成了一道家常小菜——生戳豆腐。这道菜深受老年人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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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我们镇上的大众食堂里三分钱一碗的雪菜豆腐汤，是多么得招人喜欢。在读中学时，有一次，口袋里有了一毛钱，午饭时捧着饭盒冲到大众食堂，想去买豆腐汤，但一到那里，失望透顶，那个盛豆腐的盆已经见底，无奈的我，只有把调羮放进嘴里，眼望着周围狼吞虎咽的食客。这时候，那个叫文宝的食堂女工，示意我过去，把盆子一边抬起来，用勺子把最后一点豆腐汤舀起来，真的是汤！倒进我的饭盒里。就这样，我就着这勺汤，把一盒饭，吃了下去，那味真是太好了，至今难忘！
除了味美之外，豆腐的颜色，也让人心动。洁白如凝脂，真可以跟洁白的羊儿相媲美。这应该是“胡羊肉”的来历吧。
另外，豆腐还有一个有趣点，就是冷不丁会登大雅之堂。中国的四大名著中，只要写到吃，就有豆腐的影。拿《水浒传》来说，里面就写到，神行太保戴宗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就是“麻辣熝豆腐”。《西游记》中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唐僧师徒他们吃的是素斋，素斋里一定是有豆腐的。人们根据《三国演义》里的情节，编了个歇后语——关云长卖豆腐——人硬货不硬，应该也属挨着名著的边吧。而在现代的文人中，鲁迅的小说《故乡》里，在写杨二嫂这个配角时，也要扯上豆腐，把她称之为“豆腐西施杨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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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江浙一带，其实把豆腐称为“大蔬菜”“胡羊肉”，还有避讳的意思。因为在那里，人们把豆腐与白事联在一起，去参加葬礼，一般都被称“吃豆腐饭”。“吃豆腐”，成为去奔丧的代名词，所以，一般人都不直接说豆腐这个词语，特别是老年人。所以，为了避讳，豆腐就用别的词汇来替代。“大蔬菜”“胡羊肉”这样的雅号就应运而生了。
豆腐也经历过兴衰，在行俏的时候，豆腐是要凭票才能买到。吃块豆腐需要费上一番功夫的。我本人就碰到过这样的事，在70年代末，有一天，我的外婆想吃豆腐，但是买豆腐是要豆制品票的。但乡下老百姓是没有这张票的。于是，我拿着父亲给我的2块钱，拿着一个瓷盆，乘船到嘉兴，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家里，讨了张豆制品票，然后过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跟着亲戚家的邻居到新马路，就是现在的秀州南路上的一家豆制品店里，买了二块豆腐，再乘船回来。这真是一块珍贵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