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在歌谣和故事中走过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4:32 阅读(0)
童年,在歌谣和故事中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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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崔国栋
自从小孙子出生以来,我和妻子的生活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切活动都围绕着孙子的需求而展开。他哭闹不安的时候,需要有人给他唱安神曲,摇篮曲;牙牙学语的时候要教他说童谣,唱儿歌;两岁刚过,就需要给他讲故事,做游戏。每当此时此刻,那些封存在记忆深处的童年时代的歌谣便会从心里自然而然的流出来,说出来。似乎童年时代唱过的歌谣,听过的故事就为的是今天唱给孙子孙女。于是那些古老的歌谣,古老的曲调,总会把我们的目光引向遥远的过去,把我们的思绪牵回那金色的童年。
我们的童年时代,中国还很落后。东方古国的上空还罩着邱吉尔的“铁幕”,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在我们的周边筑起了有形无形的围墙,我们自己也在关起门来没日没夜的斗来斗去。受到摧残最严重地莫过于中国的百姓,中国的文化。幸亏中国百姓忍辱负重,中国文化基因强大,没有了《三百千》,没有了《幼学琼林》,没有了《增广贤文》,还有民间世世代代口耳相传的故事、歌谣,还有百姓随编随说合辙合韵的谚语、“溜趟”,还有学校教唱的宏伟嘹亮的革命歌曲,才不至于使我们的童年显得苍白无色,乏善可陈。事实上,每一个人说起自己的童年,都会不假思索的说是快乐的,美好的。我想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是一个“发蒙”的时期,那是一个还没有脱离父母环抱的时期,那是一个兄弟姊妹一大家子人一个锅里搅勺子的时期。
我们听过得最早的歌谣,肯定是来自妈妈的或是奶奶的。这个判断可以从我妈哄我女儿的时候看出来。孩子临睡觉了,她一手揽着孩子,一手有节律的拍着,口中哼唱着:“我们的个花狗娃儿睡觉觉!睡觉觉!我们的个花狗娃儿睡着了!睡着了”。简单明了复沓的语言把奶奶对孩子的疼惜和爱怜,慈悲和稀罕表达的淋漓尽致,悠长和缓舒畅的曲调听起来仿佛天籁之音,很能起到安神催眠之效果,所以这首摇篮曲也就流传最广泛,几乎被所有人熟知。
初中的时候,有一位同学讲了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小孩说话有点结巴,有一天,看到自家的驴掉到了地窖里,就一溜烟跑去给妈妈说:“我我……们……家的驴……驴娃子……掉到…..”。妈妈一看孩子越急越结巴,越结巴越急,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孩子就是不能顺畅的表达出来。妈妈知道孩子唱歌的时候不结巴,急中生智地说:“你唱着说!”孩子听了妈妈的话,流畅的唱出了“我们家的驴娃子掉到窖里了,掉到窖里了”。当时学说故事的同学,用的就是这个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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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无疑是我们最早的老师。我们的第一个词,第一句话,一定是妈妈教的。稍大一点,词语能够连成句子,歌谣便成了我们锻炼口齿、语言、记忆得最好素材。《诗经》中的
《风》属于下里巴人,我觉得从妈妈那里学到的歌谣就是“古浪的风,大靖的风”。“拉拉拉箩箩,舅舅来了擀面面。擀白面,舍不得,擀黑面,笑话里。杀公鸡,公鸡叫鸣里,杀母鸡,母鸡下蛋里,杀狗里,舅舅听着就走里。杀鸭子,鸭子飞到草垛上,吓坏了一伙老和尚。老和尚老和尚吃饭来,吃的什么饭?吃的黄米豆豆饭。”一曲童话,一幅图画,一段故事。没有空想虚构,完全是日常生活之描写。叠词的使用,显示出对孩子地慈爱,谐趣有味,朗朗上口,用老家土语来说,更觉妙趣横生,余味无穷,尽显“风”之神韵。童谣中的“箩箩”,如今已经进入了民俗博物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至少在电磨还没有彻底代替石磨的时候,箩儿、簸箕、筛子、笸篮,都是农家生活中的必需品。“箩儿”要把面分成白面、大粉面、黑面(二面)、麸子等。自己的弟弟来了,肯定要招待。可是怎么招待才可以既能体现出亲情热情,又不至于造成“大的负担”,这样的宭境不是现代人所能理解的,却是几十年前乃至更早的时候农村生活的真实场景。所有的选择被一一否定后,最终做了一顿黄米稠饭,炒一盘刀豆,招呼弟弟,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