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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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李仁川

       

      记得那是我们小的时候，春天上下学，经常可以看到大人们吆喝着骡马在田地里来来往往地播种，好奇的我便趁着播种人歇息的机会走上前去抚摸耧把，搖晃耧斗，便会招来严厉的训斥；“别乱动，小心惊吓了牲口，快回家去！”那时学习播种的好奇心就深藏在我的心头。在学校里我们也时常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但没有和播种掺和过。

      那年我毕业后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正好就赶上了春种。大地还没有解冻，生产队长就张罗春种的准备工作，请木匠师傅做耧修耙那是不可缺少的事宜。两根约2.5米长的木杆，中间夹一个呈梯形体的耧斗，里面是盛种子的，正面耧斗侧下中间留一个大小约2厘的小口，设有控制大小的机关，小口下面嵌着约有2厘米宽和耧斗同样长的木条，仅供摇出的种子均匀地摆开，小口中按一个耧蛋子的装置拨动种子不停的窜出且均匀地撒在小耧斗里，再顺着耧筒耧腿通过耧铧种到地里。耧腿上面再配两个把手供人们掌握播种，一张播种耧就这样做成功了。当然耧的使用是否得心应手与牢固那就看木匠的技艺高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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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们生产队田地播种以小麦为主，其次种些豆类等。种田不仅是个细致的活儿，而且费时费力，是农活中的重中之重。春天没有播种，秋天就没有收获。所以生产领导小组把春天播种的工作放在钢刀之刃匕首之尖的位置，并在立春节气之后就开会讨论确定哪些土地种什么籽种最适宜，需要哪些人去播种，自然就要抽调出年富力强的种田能手组成春种组，而且选拔一位技术强硬的播种把式担任播种组长。生产队上有几匹调教会且能下地播种的骡马就抽调几位组员。当然也有才开始调教的一些骡马，就得抽调专门牵拉的人，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们这些刚参加劳动而比较机灵利落的“尕小伙”当中，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其任务就是在上班之前牵好属于调教的那匹骡马，并给它戴好嚼口（能牵制牲口的工具）围脖以及能拉耧套的行头，并牵着它们到达所播种地。

       清明节刚到，春种就开始了。我们牵着骡马的僵绳，小心地将拉耧的行头套在马的身上，初起的骡马还有些不习惯，不时地回头张望那些绳索，只是怯怯地互左互右地摆动，很想从这个套索中挣扎出去，怎奈我们牢固地牵着它，任凭怎样的举动都被我们所制控，只能跟着前面的马匹顺着播种的线路乖乖地行走。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几个回合走过，基本的吆喝术语都能听懂，但体力也消耗了许多，身体上渗出了大量的汗水，初次承载重负的那种锐气早已减去了一半，这时就变得听话乖爽多了，我也累得气喘吁吁。当取得播种组长的同意，便能暂停原地休息片刻。此时的播种把式便给我们讲述种田的要令，有时还手把手的给我教在平地、陡坡地怎么摇耧，怎样把种子均匀地播在地里。我也想到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这个种田技术将来必须要学会，同时处于好奇的我也借此机会学习播种，于是我便肯请播种把式让我试着摇耧播种。初起组长是不同意的，但经过我的再三请求，最终我站在了摇耧播种的位置学习播种了。刚开始学还真不行，手忙脚乱，端平了耧把就忘记了摇耧，注重了摇耧又忽略了调整耧铧的角度，总之就是手臂动作以及脚步配合互不协调到位，但经过播种能手们的多次训练与示范调教，我逐渐掌握了这门技术，还真能行了，融合在播种大军中真还看不出我是一位刚学习播种的新手。那“进地三步不饶，出地三步不摇”以及“脚踏土块手摇耧，眼睛要看稀与稠，口中还喊咿呀吆”这些动作要领我都领会而且全掌握了。所谓“出地三步不摇，进地三步不饶”就是播种到快出地三步之内再不摇耧，之前在耧筒内摇出的种子就在三步之内完全播种在地里，如果再摇那摇出的种子就撒在地外了，同理在进入田地时三步之外必须摇耧播种子，当耧铧进入田地种子也正好顺着耧铧播到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