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中:初冬,岭上的小麦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3:23 阅读(3)
王光中:初冬,岭上的小麦
小麦,是咱岭上最为普通的子民。麦地,是我童年最为熟悉的跑场。
从一粒麦种,到一片金黄,再到满仓谷物。时间是诚实的记录者。
母亲总会在我出门时,往我的衣兜里塞上一把麦粒。说要是想家了,就嚼上一粒,那籽儿有着大铁锅烘焙的味……
时值初冬,小麦已排兵布阵。抢占高地,与寒风玩一场游戏。
麦娘,向后坡地喊上两声,淡青色的麦苗们便纷纷地探出小脑袋,小模小样儿,甚是可人。
分水岭上,或白或黄的泥土,裸露着冬天的肌肤。鸣虫已销声,蜂蝶已隐形。蓝天高远,大野空旷。
麦粒的种子,结伴而行,入驻麦地后,便又是一次涅槃。
冬日清寒,但并不清贫。有着麦子的后坡地,就有了守望精神的家园。
麦茬便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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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跟着母亲回家后,岗头的田地里只剩下浅浅的麦茬了。一垄一条的,仍旧色泽金黄、排列齐整。
麦茬,收割后大野的守望者。布谷鸟的鸣叫,是其温暖的陪伴。
根深蒂固,麦茬站好最后一班岗,亦是对黄土的厚爱。尽管还得继续接受风吹日晒,容颜的剥蚀,但是只要能够“化作夏泥更护田”,也就不枉做麦子的一生了。
麦茬,从不嫌弃麦秸的居高位置,从不忌妒麦穗的沉实辉煌,也从不惊讶麦尖的锋芒毕露……熟谙:适者生存,各尽其力。
与根相守,与土相粘。麦茬,麦子生命的共同体。与青涩有关,与青春有关,与成熟有关。
或深或浅,麦茬保持着应有的高度。而那些麦秸高矮的取舍,与母亲臂腕的长短,以及镰刀的吃口,是分不开的。
麦茬留守,田地不荒,又将在下一季中,与水稻的秧苗相伴,完成其使命。
小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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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不见一粒文字,笔尖诞生段段情节。
我,不是一个专业的编剧,却每天都在写着自己的小剧本。
有了剧本,就会被演出。台上的演员,多是按照设计好的剧本,演绎给观众看的,是真是假,得受到严格的检视……
而我的小剧本,是我本真活动的轨迹呈现。我是生活的主角,姑且不必在乎别人另类的眼光。
小日子,是靠自己来过的。精彩也好,平淡也罢,风雨过后,总是归于平静。
小小的剧本,不求风花雪月,不慕荣华富贵,不搞勾心斗角……做个本分的人,干件本分的事,无愧于受之父母的发肤之躯体,不亦快哉!
一页一剧本,一生一部书。何叹人生无华章,过活日子必出彩。
月季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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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我伫立于一株月季下。
天冷了,似乎也找不到一个词条来温暖自己。
一朵,仅一朵,顶在枝头,红得有点苍白。
曾年的一树,开得热烈。上班的途中,来与回,牵扯着我通过路口的目光。
今冬,该是让位了,必须得让位了。
地铁2号线正在作业。那原有的地盘,被手臂高擎的打桩机占据……
轰鸣声不断。
一枚带雨的花瓣凋零。孤独,遇上哀愁。怨女般消失的笑靥,阴雨绵密。
惊鸿一瞥。复沓一章。
小雪归期,未定。面对残枝败叶,谁又在月季下徘徊?
回放,仅是收藏的,曾在烈日下绽放的花絮。装帧朴素,一如农家女的妆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