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荚美人的妙笔华章 ——读吴限著《翰墨辽海》

◎刘宏伟

 

在这个多元的时代里，美轮美奂的精神产品层出不穷。人们在尽情享受其中的时候，有一大批创造这些美好的人们，仍在埋头苦干。

辽宁日报主任记者吴限就是这埋头苦干中的一员。

历经5年的奔波采访，和不舍晨昏的案头写作，吴限的辛勤汗水终于变成26万字的《翰墨辽海——书画家的背景新闻》结集出版了。

文章千古事，甘苦寸心知。作者的创作苦乐，又何尝不是故事多多的“背景新闻”。

吴限是个美丽的女生，但她却没有骄娇二气。2004至2008年，吴限留洋法国，在巴黎索邦大学攻读世界美术史专业。归来后即投入辽宁日报的记者工作。从2012年开始，吴限遍访辽宁知名书画家和文博收藏艺术家等，几年来风尘仆仆，奔波劳顿，勤于笔耕，为辽海艺术名家立传，功莫大焉。

采访书画家是个不易完成的工作。但吴限却举重若轻，游刃有余。无论是采访画坛新锐，还是书界耆宿，每次都顺利完成采写工作，交出高质量文章，得到报社领导、采访对象和读者的三重认可。

因为同样从事过记者工作，我对于新闻采访的辛苦和不易深有体会。现场采访环节仅是全部工作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小部分。文化题材的采访，前期准备工作尤其重要。吴限说她每次采访前都要看很多资料，《写给大家的美术史》《东方美术史》《国宝沉浮录》《锦灰堆》《手帖——南朝岁月》《美术丛书》……这些大部头都是她的枕边书。

当采访归来，带着散漫无际、甚至支离破碎的素材，坐在案头时，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如何将这些散珠碎玉连接成串，是对记者最大的考验。吴限说她经常在梦的边缘徘徊，睡着也是醒着，“夜半时的一个灵感，又会让我立刻爬起码字到天明。”这就是作为记者的真实生活。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翰墨辽海——书画家的背景新闻》书中，有的采访对象恰巧也是我熟知的。比如《李晨：以低首的姿态仰望艺术的高度》中，鲁迅美术学院教授李晨，因为他创作抗战题材邮票，我也曾以自己所在的邮政行业报记者的身份采访过他。而另一次吴限在李正中老家中采访时，我则恰好在现场。所以对吴限的工作，我多少有亲历见证和切实感触。

中国传统文化主张“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大多数老艺术家都有虚怀若谷的精神，不愿意甚至不太擅长表达，尤其不喜欢“自我表扬”。这是优点，但对记者来说却也是遗憾，会给采访带来不小的困难。所以，一个优秀的记者采访就不仅要“听”，还要“观”，还要“感”，还要“悟”。

读吴限的这部文集，感觉到她正是因为做到了这些，才使她的文章变得更加灵动而有深度。如在画家李晨的采访文章中，吴限将她个人对画家艺术和精神境界的体悟带入文章，显示了鲜明的个性特色，而且有了力度：“李晨尝试着将他在素描领域的独特风格移植到水墨之上，此种风格一出便惊落一地目光，他的画面呈现出来的居然是雕塑般的大气磅礴，他将铅笔素描中特有的温润细腻隐含在水墨朴拙的有颗粒感的肌理中，仿佛雄浑的交响乐里悠扬婉转的长笛，在刚健硬朗中透出几分疏放恬淡，让人不禁叹服他转换语言的能力。”采访著名书法家、99岁的李正中先生时，吴限满怀着深深的敬意和崇敬之情，文章写得特别的饱满：“‘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诗的性情，字的气韵就是这么乖张，有人刻意追求，欲工而难工，只落得几分匠气，偏偏是于有意无意之间自然的挥洒，便见出作者的才情、抱负和神采来。由此，作文、 写诗、作字也就被李正老看作是人生的一个精神院落，豁然贯通灵魂的精神院落。每每心有难捺之语，或有灵性之句，李老必捉笔展纸，书写出来。笔笔自然都是发自性灵的心迹，字字都是情感乃至情绪的宣泄。”这样的文本叙述，在《翰墨辽海》一书中可谓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