薤白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21:55 阅读(0)
薤白
我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估计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把此物的晒一晒,或者说小根蒜,大家都熟悉了,哦,这东西叫薤白啊。
薤白,最接地气的,你看一眼就认识的叫法——择蒜,野蒜。别称小根蒜。度娘这样科普大家:
薤白,中药名,百合科,味辛、苦,性温,无毒,具有理气、宽胸,通阳,散结之功效。《礼记》:脍春用葱,脂用葱。为君子择葱薤。《尔雅》:痰,鸿著。注曰:'薤菜也`。贾思勰《齐民要术》里移栽葱和薤白的技术为“葱三薤四”。薤白,即是蔬菜又可入药。从《齐民要术》里知道,薤白当时是当蔬菜生长于田园的,可惜薤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咱的祖宗放弃了种植,让它流落荒野成野蒜,不得而知。
我对此物情有独钟。追寻以往,是小时候我姐带着我一起长大的一物证。
我家的东面有一条河:白马河,河堤坝上,到处都是择蒜,春天来了,它们优先发芽,杂草堆里,烂树叶层里,堤坝下的田间沟壑里,都优先露出尖尖的绿绿的嫩芽儿,用手一扒,浮土层里密密麻麻的白白嫩嫩的小蒜头,扯着长长的根须。
因为我的出生,我二姐到了上学的年龄还没进校门,她总是喜欢带着我到一里地外的河边玩。白马河的西岸,是生活在河西面的孩子们的乐园。不管男孩女孩,都喜欢去河边玩,所以那里留下我很多美好记忆。
记得有一年春天来了,我二姐领着我,来到这里玩了一上午。估计是玩累了,就坐堤坝上。我姐跑下堤坝,去生产队的地瓜地里,扒了一个栽下刚发芽不久的地瓜,回到堤坝上,掰去刚发的叶芽,摁在裤腿上擦了擦,啃去瓜皮,你一口我一口吃起来,估计是都饿了,吃着生地瓜,甘甜如饴。啃到一半,我姐把地瓜递给我拿着,她伸手扒拉脚边的土,只见绿草下一个个小白圆球漏出来,我姐一小会就揪一把。她把圆球上的纤细的叶线揪去,只剩下这些小圆球,放到衣角兜起来,双手捂着搓一顿,一会,更加白亮如珍珠的小蒜头兜在二姐的衣角。
二姐啃一口地瓜吃一颗小蒜头,还不忘塞给我一颗。一开始我姐给我的蒜头小,没尝到味儿,我姐再给我多塞几颗的时候,我被辣到了,干脆光啃地瓜。
后来,陆续几次,我二姐又带我去那里玩,又吃过几次这蒜球,知道了择蒜这个名字。好多年后,我在野外碰到成片的择蒜,比小时候吃的大,我挖了一些拿回家,择净干巴叶子,清洗过后,丢进嘴里尝一个,白嫩的蒜头清脆辛辣,蒜冲味儿十足。
用择蒜做凉菜,是东北人的最爱。我一东北朋友,特别会吃会做东北味的这款凉菜,有一年她给我送来满满一瓶,连根带叶,窝在瓶里。当我从瓶里拖拖拉拉的夹出来的时候,一股鲜香味儿扑鼻而来。我迫不及待的尝一口,鲜,拉,香,蒜头脆爽,蒜叶因发酵而绿色稍逊。因为好吃,感谢朋友之余问及这款凉菜做法,她说,这个凉菜,需要的调味品太多,辣椒,香油,苹果,梨子,大姜,优质虾酱等等十几样的调味调和发酵。她接着笑着说你就不必做了,太麻烦,等下一次我做了再送你,你就吃现成的得了。
我哪能好意思光吃呢,后来,我根据她提供的这些调味清单,我模仿做过几次,是调味品比例不足,还是发酵时间不够,只有最后一次,当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闻到的鲜香味儿,相似度接近。尝过后,也感觉差强人意。
再后来,只要春天来了,我有意无意得去野外,寻找和择蒜的艳遇,挖一些回来,炒鸡蛋吃,做凉菜吃,择蒜的香味儿,回味着整个春天,感激着带我长大的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