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走,一路歌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08:47 阅读(0)
刘方计(山东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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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音不全,不会唱歌。有人问我能唱上几首歌,我说,一百多首吧,但没有几首能唱到底的。
然而,我的一生却完全浸津在歌声中,可谓一路行走,一路歌。
1951年6月,那是个炎热的夏天,我在母亲的阵痛中来到了这个世界。那时我还没有记忆,听母亲说,他哄我时,哼得是“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路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的歌曲,时隔70年,现在我才知道,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萦绕在我身边的是那个时代的最强音——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歌。这歌声是中国人民热爱和平的呐喊,这歌声唱出了祖国的江山无比壮观,这歌声让敌人心惊胆寒。
最近几天,我经常看中央7台的《讲武堂》节目,我被志愿军保家卫国的事迹所感动,被英雄的壮举所震憾,几乎每一档节目都让我泪流满面。我仿佛看到了母亲抱着一个婴儿,在用这首歌的旋律为我催眠,在用歌词鼓励我快快长大,为祖国为人民服务。
1958年秋天,我上学了。当我知道自己要上学了,别提有多高兴了,好几天来都兴奋不已,到处奔走告诉伙伴:“我要上学了!我要上学了!”小伙伴都眼热不已。那时没有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入学率达不到百分之六十,上学全凭家庭条件,自觉自愿。
我之所以能上学,源于我姥家是书香门第,我老姥爷(曾外祖父)是个老书箱子,满肚子的四书五经。受他的影响,我母亲下定决心,无论家里怎么穷,也要供我上学。我父亲这面压根就没有念书出息人这根弦,所信奉的就是吃苦耐劳,强筋壮骨,出息个车轴(健壮)汉子,顶天立地,将来能顶起门头过日子就行。母亲反复劝说,父亲才答应让我上学。我能上学,母亲功不可没。母亲生养了我,供我上学,相当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后来从军当文书,搞文教,码文字,物质收入和精神享受,都源于母亲当年那个朴素而坚决的决定。我要感恩母亲,虽然她已然长眠地下。
上学的前几天,我母亲就用鸡皮手巾(白毛巾)给我缝制了新书包。我现在记忆犹新,母亲把毛巾对折,在两边缝制成方形口袋,在口袋上方下折一公分,沿边缘缝上一圈,里面穿上松紧带,做成一个土书包。这个书包当然比不上孙女家卉的洋气,但它是我平生得到的第一个文具,而且是母亲一针一线为我做的。
我爱不释手,把书包送给我三奶奶看。三奶奶听说我要上学,嘱咐了我几句,无非是好生念书之类的话,又顺手把盆里浸焯的萝卜丝捞了一把,双手使劲攒了攒,滤掉了水分,叫我捎给妈,说:“我们家有学生了,叫你妈给你包餶飵(水饺)吃,吃了餶飵能念好书。”
我欢天喜地地跑回家,母亲就用这把萝卜丝为我包饺子。这当儿我父亲不在家,为我去找书写用的文具了。父亲秉性倔,一旦答应了的事,头拱地也要干好。大儿子上学这事,更要干好,即使出力流汗,砸锅卖铁,心里也有一股豪气。
我上学学得第一首歌,歌名我说不出来,但我至今会唱:“秋天天气真正好,我们的学校开学了,爸爸妈妈领着我,送我到学校……”下面就不会唱了。这歌声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注入了快乐,注入了纯真。回家吃饭的时候,大人忙着吃饭,吃完了赶快下地劳动。而我却像个蹩足的歌唱家,扯着个嗓子,一遍一遍地唱“秋天的天气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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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学以后,所学的第二首歌,当数《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这是一首由管桦作词,瞿希贤作曲的当时最流行的儿童歌曲,这歌曲的主题讲述的是经历过旧时代的妈妈,在和平年代到来之时,对下一代的孩子,回忆起自己遭受地主迫害,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并借此来让自己的孩子知道新中国美好生活来之不易,以此来灌输一种正确向上的人生观。歌曲的目的就是忆苦思甜,教育我们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这首歌可能是我能唱出完美歌词位数不多的歌曲之一,至今能完整的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