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的秋，犹如太行山里刚换了大红小布袄的小娘们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6 18:48 阅读(0)
邹仁龙||洗耳河的秋枫叶（散文）
太行山的秋，犹如太行山里刚换了大红小布袄的小娘们，着了一身的红，便风风火火地扭起了黄土高坡火辣辣的大秧歌。
她们从板山高耸入云的山巅，扯下了天边一抹殷红的，轻柔的，缠绵的霞云，着成了装，剪成了绸，还有那一片片的云，被揉成了万千的枫叶片片，洒满了太行山大大小小的山头，挂满了树枝曲蔓，染红了的眷眷的情怀，切切的情愫。
那一年，我开着我的大皮卡，也顾不上卸下车厢里还剩下的许多愁，也被这漫山遍野风风火火的葳蕤光芒所迷惑，一路向北，离开了离城，朝着板山不远处的凤凰山脚下的洗耳河一路绝尘而去。并且心里还有那么点急切，执着。也不顾车尾扬起了多少愁绪飞腾……
其实，在去凤凰山脚下洗耳河的路上，就有一处观枫赏霞的绝佳去处，那里的红枫更是满山铺秀，霞云涌红，遍岭堆锦，艳色烂漫。然而，我却视而不见这四方山美不胜收秋红，非要钻进洗耳河的幽谷之中，一切的原由，皆始于心情。
景的色，变幻的其实就的观景人的心。秋浓的红枫霞云，抒情衷序的是一份观景者内心的情绪。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很低落，刚刚被离城车站旁的一个娄阿鼠模样的巫师，以及他那个前官太身份的巫婆的坑蒙而怮恼，再加上另一个心术不正的内讧者的搅乱。使得我一下子在心里感觉对眼前满目火红的秋色，像落了一层霜似的少了许多的艳丽和神韵。
之所以我执意地前往洗耳河，并不是洗耳河的秋枫比其他山坡的红，比其他山巅的艳。就算是凝脂般爽滑的洗耳河的清泉，在秋色的光影下，迷离错落得有韵有致的渲染了山的容貌，迷人艳丽的色彩也在向我献媚，却还是演绎不了我这多事之秋复杂的心境如秋。
望着在晚霞拥揉下的漫山红遍，我却像青山幽谷似的露出些许的黯然神伤，缕缕山霭绕在林间。面对那红枫随着秋风摇曳坠落在凝碧玉潭的洗耳河水之上的落寞，红枫的语境也悄然溜进了我的思绪。
我不由想起了“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来。我不敢猜度杜牧在写这首诗时是何种心情，但我却肯定地知道此刻我的心境。我坐在我的皮卡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头脑中浮现出杜牧当时是如何停车坐爱这枫林晚色。就这一个“晚”字，便让我对这枫叶之红产生了许多的怜悯之情。再加上后来的“霜叶红于二月花”使我的心境更觉得有些悲伤。萧瑟秋风中枫叶展现的最后一抹红颜，绚丽了秋色，可她并非是与二月花的春光争胜，她就像夕阳之霞的酣红，美丽中透出半份醉，半份痴，还有一丝恋……
片片的红枫叶，虽然宛如凝脂从天景中坠落到山边，飘于山谷，漂浮在洗耳河的涟漪圈圈的山溪中流淌，变成了丝丝的眷恋在碧波上的流浪，我的心情也慢慢地有如蘸着猩红色的枫叶姹紫嫣红怒放的浪漫一样，还是被感动了。
但我的内心还是在寻找着，在这一片落红成雨，色染成漪的山道溪间，我在寻找那个远去的许由、巢父的身影，想再亲眼看看许由是如何用颖水洗耳，又是如何恭听的。
洗耳河的水是从山中泉眼渗出的，丝丝汇聚，成了溪。上古时期，许由、巢父于此隐居，于是也有了许由洗耳、洗耳恭听的典故。而我今天前来，也是想借这颖水之泉，洗涤满怀的愁，许由洗的是耳，而我却欲洗去心上的秋……
隐约飘渺的故事，在一个人特定的心情下，会多了更多的神秘，也多了更多的吸引。就因为个传说，我才特意来到这一方山水，于这个枫叶披红，滴艳染山的季节，前来寻访先贤淡泊名利之高洁，隐于这山峦起伏、植被浓密、其水清清，其流潺潺的洗耳河畔农耕作伐的超然脱俗之仙风。
枫叶的绯红映衬着清澈见底的潭泉之水，红枫的艳色犹如锦鲤在欢乐地游动，与溪边的秋草一起分享着粼粼碧波清与红交映的韵味，蓝天的蓝色也于这秋高气爽的氛围中投下夹杂着云的白一起照在了水面，使我的心也一下子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