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一天“孙经理”（散文）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我一首儿歌一首儿歌哼唱着，虽然很累，眼皮打架了，可还是强忍着，使劲的催眠，可我的“小祖宗”，我的孙女还没睡着！

继续：“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小老鼠，上灯台……”

“喂，喂——你咋搞的？”突然我被老婆粗暴的叫醒！“哪有你这样当爷爷照看孙女的，孙女还没睡，你自己倒先睡了？！”原来，我哼着儿歌已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而我的小祖宗却还没睡！唉！比上班累多了！

“我不是被折腾得太累了嘛”，我惺忪着睡眼，慵懒着说。今天啊，我是当了一天名副其实的“孙经理”！

其实照看孩子的事，我很少问津，打结婚有了孩子之后，孩子的吃喝拉撒一切事务全是我老婆承包，我最多的也只打个下手，扔个尿布，递个奶瓶之类的小事。孩子长大后，读书，找工作，结婚，再到孩子也生孩子的一切事，几乎都是老婆大人一手搞定。这不，上周我孩子、儿媳妇都要加班，没时间看孩子；老婆也刚好单位有事，也没空带孙女。没辄了，剩下我这个闲人，恰巧我是双休日，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水到渠成地落到我身上，没有任何推卸的理由！谁叫我是爷爷啊？再说，孙女也少回家，我也得趁此机会和孙女“联络联络感情”，免得爷孙生分了。

 

 

早晨8点左右，我颇为愉快地接过一岁又八个月的小孙女，“爷爷抱”“爷爷带你去玩”“爷爷给你讲故事”……我爷爷长、爷爷短地自称，满脸堆笑，不敢有丝毫的愠色，更不敢把不好的情绪留在脸上。我先伺候她喝牛奶。按照营养学和她的习惯，每天早上都要喝牛奶，而且我儿子有交代，一定要有足够的量。起初，“小祖宗”挺听话的，自己握着奶瓶一下子吮吸了几大口，喝掉了总量的三分之一。我窃喜自己有魅力、有办法，也窃喜小孙女乖巧听话。谁知过了一会，天气晴转阴，小孙女就不那么配合了，奶瓶扔掉了，开始站起来满屋子乱走。我拿着奶瓶，在她后面，猫着腰，亦步亦趋追着她，逮个机会再把奶嘴送到她嘴里吸几口。她再走开，我再紧随，或弯腰，或半蹲，或单脚跪地，实在觉得有点酸疼受不住了，干脆两脚全跪地，一口一口地把牛奶小心翼翼“护送”到她嘴里。或许小孙女被我“虔诚的心”所感动，没驳我的面子，喂完了。大功告成！我如释重负，直起腰身舒了口气，带着孙女到外面超市进行第二个环节——坐“摇摇车”。

乡村的路上，虽都是水泥路，但时高时低，有坎有坷。人流，车流，熙熙攘攘，小孙女东张西望：大摇大摆的母鸡，抢着骨头的群狗，旮旯处突然闪出的黑猫，卖菜的大娘，卖早点的阿姨……她都要瞅瞅。我拉着她的小手，眼观四方，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小心翼翼呵护，像带刀侍卫，像皇帝护驾，唯恐不能像母鸡一样张开翅膀罩着小鸡似的。我要了硬币，启动摇摇车，轻快有趣的儿歌在摇摇车周围上空弥漫，一遍又一遍，一个硬币又一个硬币，小东西开心了，我也开心。突然，我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莫非小家伙便便？肯定是！我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毕竟没处理过类似的“事件”。赶紧连哄带骗把她抱回家。这下子可让我犯愁了，小家伙细皮嫩肉的，我只能毛手毛脚又轻手轻脚、蹑手蹑脚的换裤子、擦洗小屁股、垫上新的尿不湿……新问题终于迎刃而解！长长吐了口气。“爷爷，给我讲故事”，正当我想偷懒一下，小孙女要我给她讲故事。说实话，大人的故事我还可以信手来几个，而对于小儿科的故事我倒没有尝试过，但总不能让小孙女失望啊！再说她爸爸——我的儿子还经常在孙女面前夸海口说，爷爷是老师，很棒，很会讲故事呢。于是我只能把道听途说的黄鼠狼啊，小灰熊啊，卖火柴的小女孩之类的童话故事，模仿着童稚的声音讲给她听。可我少得可怜的几个故事根本满足不了她的欲望。我故事完了，她还吵着要听，余兴未尽。没办法，我急中生智胡诌几个不成故事的故事忽悠过去。看来人啊得活到老学到老，关键时刻才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