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只为故乡的记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10:32 阅读(0)
【西部散文选刊】董利平|落笔,只为故乡的记忆
淡淡的时空渐去渐远,悠悠的白云掩映着纯净的蓝天。那姹紫嫣红的深巷,在时光的隧道里轻轻地描绘着流年的烟雨,所有的来来往往,尽皆在斗转星移的夜空中随风而去。
思绪安然静听,把那缕缕的记忆写进染着百合花香的信笺,折叠一个飞翔的晚鸽,投进挑花的粉色里唏嘘雨丝的心事,感怀生命的盛歌易去。任东风吹乱所有的喜悦与离愁,让那飘散的记忆如烟重新拢入灶膛,再来一次新的燃烧。
一颗流星划向天际,瞬间光芒四射,那道闪亮的尾焰里,最终没有熄灭的是一屡飘动的乡愁。
乡村的色彩是从春天的土香中走来的,耕牛哞哞的长鸣和梨头翻土的舞蹈谱写着田野的乐曲,阳坡坡上的苦菜芽、沙蓬草芽露出惊讶的眼神望着新的世界,几个嗡嗡飞舞的金龟子缠绕着满树的杏花一个劲的歌唱,晚霞烧红了西天,牧羊人赶着羊群唱着牧歌打开一个明媚的境界,羊儿的咩咩,让久远的记忆又一次跌入乡村那光着身子的儿童年代。
我幼年生活在鄂尔多斯北部的达拉特旗沿河平原,那一望无际的田野总是让快乐的童年有着太多的幸福漫溢,那一洼洼水塘,一渠渠清流在暖暖的阳光下,翻腾着鱼儿一样光滑的身影溅着水花在塘中、渠里泼水嬉戏,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幻化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幕快乐的童年往事。
(一)
夏日中午,酷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热浪一波一波的涌来,似乎要把一切烤焦。
吃罢午饭,母亲赶着我们小兄弟三人上炕睡觉。我和二哥脱光了衣服,身子像鱼儿一样在炕上滚来滚去,嘻嘻打闹,免不了又惹来母亲的责骂。
母亲抓起笤帚,就要打向我们的光腚。我们俩个同时鲤鱼打挺,躲了过去。
母亲跳上炕来就要收拾我们,我们一见,吓得只好乖乖老实起来,躺在那里开始睡午觉。
午睡是农忙时农人必需的劳作休息补充时间,但对于小孩子来说似乎显得有些多余。孩子白天总是那样兴奋、顽皮捣蛋,跳上一天了,晚上才睡得香,睡得沉。而孩子午睡怎么也睡不着,早上却怎么也叫起不来,这就是孩子的特性。
父母都收拾完了营生,也上炕躺在一边开始午休。
我怎么也睡不着,就用小指头捅捅二哥的小屁股,二哥立马把我的手拨开。向我眨着眼睛传递信息,告诉我佯睡一会儿。
我懂了二哥的意思,闭上眼睛开始睡。
过了一会儿,父母的鼾声响了起来,好像睡得很沉。这时二哥用小脚丫勾勾我的腿肚,示意让我起身。我早已会意,爬起身来,看见二哥用小手指指着门口,我即刻领悟,立马抓起裤衩,蹑手蹑脚地跟着他溜出门外。
啊,真快。
我们一溜烟的功夫早已躺在了生产队牛圈的饲料槽里。
牛圈里有一股特别的气味,但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这种气味很亲切,因为我们常来这里玩耍,这里就是我们的游乐场。
生产队里养的牛很多,一排一排的牛圈像迷宫一样。有的牛圈空着,当然我们也是在空着的牛圈里玩儿耍。我们在这里捉迷藏,玩打仗,有时还找来牛毛揉毛球,总是玩得很开心。
牛槽里很凉爽,和外面的热浪相比,那简直是舒服的要死。躺在凉意浸透脊背上下的光溜溜牛槽底部,那个惬意,没法形容。虽然也能闻到牛粪的怪味儿,可是比起享受到的凉意,那根本算不了个事。
躺在牛槽里,二哥手里不知哪里找来一根鸡毛,正要用鸡毛划我的肚皮,我见状一躲,头儿一转,猛然看见牛圈的墙角高处有几根毛毛草草吊在哪里晃悠。
我大叫一声“别动,雀儿窝!”
二哥朝着我指点的地方一看,果然发现了。
二哥手里的鸡毛往边上一扔,麻利地跳下牛槽到牛圈外面去找小棍。我一个鹞子翻身,也站在牛槽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