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黄荆龙”

 

●李定林（四川）

 

 

在地球北纬28度的地方，有一片唯一尚存的古老原始森林。方圆430多平方公里，人们叫它黄荆老林。

 

一//

 

泸州的夏天，闷热难耐，人们都想找一个清凉的地方避暑。最近几年，我每年都到古蔺黄荆老林的长滩住上一个来月，三伏之后转凉再回到泸州。

每每到了黄荆，一股清新凉爽神气的感觉便涌上心头。交错的沟壑，青翠的山岭，清澈的溪水，真是让人赏心悦目。高耸的山崖上，有树冠硕大的乔木，有茂密生长的灌木，更有盘根错节缠绕古树的古老藤条，整个沟壑的绿色看起来古老厚重又不乏青翠欲滴。太阳月亮风雨雷电时时刻画出美妙的壮景。厚重的植被，成了这大山里永动的制氧机，富氧蕴藏在山沟里，空气特别清新，沁入心肺，倍感舒坦。偶尔遇见的山民家炊烟，往往缭绕在厚厚的楠竹林中。在皎洁的月光下，前来纳凉的人们会聆听当地人讲述着许多山里的故事。其中，黄荆原始森林里“深山卧虎龙”之谜，成为高山峡谷原始森林里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85岁的村民何平仲说，1935年1月，红军路过他家门口那天，他降生在黄荆老林。他们家族迁居黄荆到他已经是第14代了。如果以20年为一代的话，家族在这里繁衍生息那也有近300年的历史了。过去，常听老人说，山里有野人，老虎豹子蟒蛇更是常常出没于深山密林中，野猪野熊则是林子中的大户。民国前期，有一头老虎在桂花场的地界上偷吃了一头牛，被村民追赶了3天，后被围杀在桂花河的峡谷里，黄荆从此绝了老虎的踪迹。上世纪50年代，豹子伤人事件时有发生，也被赶尽杀绝；80年代，有一头野猪被干枯的树杈夹住了睾子，它只知道进却不知道退，动弹不得，山里人都知道“一猪二熊三老虎”，受伤的野猪是最凶恶的，这头野猪被猎人发现枪杀后足有400余斤，可怜的野魂就这样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这样的故事真是太多太多。这里是野生动物的美好家园，它们在这个原始森林里演绎了千年万年。人进虎豹绝，自然的生态圈被撕开了一个无法弥合的缺口。现在好了，国家封山育林，禁止捕杀野生动物，偶尔还能看见熊、野猪、岩羊的影子。

 

 

 

二//

 

一天清晨，暴雨过后山林浓雾弥漫滚滚，雾与山林的黛色在明暗中交错，一幅幅水墨画流动在眼前，移步换景，美到极致。沿着海拔1848米的笋子山发源出来的烧炭溪漫步，美景的诱惑，心脾清爽，竟不知走了多远。我走到了长滩两河口农家山庄的何伦家。

何伦50多岁，家里开了一个农家山庄。每到夏季就接待八方来客，这几天正忙得不亦乐乎。见我一到，便急忙招呼：“老李，来坐，喝杯茶。”我说：“黄荆的山水真美，空气也好，心旷神怡，使人增寿。”“对头，我老爹活了94岁，2012年才过世。”他说：“这几天搞不赢，媒体记者一拨一拨的来，去看长滩下面河南岩瀑布大石滩上的恐龙脚印，好不热闹！”又说：“其实，有个地方他们还不知道，我父亲说的是很久以前古人留下的‘仙人脚’。”他这一说，却拨动了我敏感的神经。还未坐稳，我赶忙迫不及待地问：“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我兴奋极了，决意要去发现这一块“新大陆”。

我们走到河南岩瀑布流下的小溪边，跨过去就是贵州地界，一条山民集资刚建成的摩托车道，把四川与贵州的乡村公路连接了起来。我们走小路到离贵州公路约200米的地方，长长的丹霞岩下的河边，几块丹霞巨石矗立。何伦指着石头上的印记说：“你看，就是这个。”我仔细一瞧，4、5个像猴子脚板印成的一道弧线往上延伸，每个印迹的间距约40厘米。清理干净再量尺寸，单个的脚印长15厘米、宽12厘米、后跟深3厘米，前浅后深，前面有5个明显的恰似手指的印迹。老何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恐龙脚印？其实我也茫然，更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我心有不甘，寻根问底，决意要探个究竟。我几次以此逆河而上，详细查找，发现从长滩的瀑布一直到贵州小路接贵州公路的近4公里的河边滩石上，都稀稀疏疏的留有这样的遗迹。在与河南岩瀑布小溪的两溪交汇的河对岸，苍水岩巨石滩上发现了十分集中“神仙脚”印迹，初略数了一下，在这块约60平米的河边巨石滩上，约有88个大小不同的类似的“神仙脚”的遗迹。我以为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其实不然。这些“神仙脚”，我们无法判断是什么时间、什么原因留下的。是什么印迹？有人说是古人用錾子抠的，也许是古人类使用工具的造化，是路标？是纪事？是图腾？也有人说是远古的猴子在还未凝固的红砂泥浆上踏成的，也许是恐龙的自然遗迹吧了，也许只有天师才知道，只有让专家学者来考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