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是月的应答—读胡昌平的诗集《喊月亮》

 

                 文王意林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中国诗歌中的一轮明月，自《诗经。陈风。月出》冉冉升起，此后，撩起了文人墨客人间天上的多少情思和怀想！从古至今，咏月的诗歌灿若繁星，明亮的月光朗照着卷帙浩繁的诗篇。

       在“诗经嘉鱼，二乔故里”，就有一位对月情有独钟的诗人，他的真名胡昌平，笔名江南月，都含有一个月字。最近，我通读了他的全部诗歌作品，他的每首诗里几乎都有皎洁的月光。 他引用古人咏月的诗句“月上柳梢头”“月是故乡明”“举头望明月”将诗歌作品编成三辑。爱月的他，诗集也取名《喊月亮》。我也是一个有月亮情结的人，因此偏爱他以仰望之姿吟咏的“有情月”。

      缠绵多情的“爱情月”：在胡昌平的爱情诗里，“月老”是爱情的“红娘”，也是诗意的“红线”。“在那棵老槐树下/盼月亮升起”（《给你》），“黑夜里的那轮明月是你的脸庞/黎明前的星星是你多情的秋波”（ 《我的世界你曾经来过》）盼望为董永和七仙女做媒的槐荫树，也能成全“我”的“人约黄昏后”，“我丢弃雨伞/伫立多情的雨季/一轮明月在远方冉冉升起”（《总在雨季里想你》），和爱的人在一起，多情的雨正好浇灌爱的情意， “不信你看薄云之中这轮明月/是不是你心中渴望的一颗红豆”（ 《时光流逝》），相思的红豆穿越“南国”，穿越“春天”，演变成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挂在有情人的心中， “喜欢在月光下听你的故事/风来过了雨来过了/哪怕露水浸湿我的裙裾/还有什么比你的牵挂更温暖”（ 《笑靥还在城墙下等我的月亮》），心中有月，彼此情牵，盈怀的暖意足以抵挡人生的风风雨雨，“你是照亮我的星空的火焰/我呀是一只小小的飞蛾/在静寂无月的夜晚/演绎一个古老的传说”（ 《因为你》），这些诗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飞蛾扑火，超越生死的至爱。“我赤脚来到/遇见你的地方/在你踏过的沙滩上/画一颗月亮的心”（ 《沙滩上画一颗月亮的心》），在还留着喜爱的人的体温和体香的沙滩上画月亮，心有灵犀的“她”一定能感应“月亮的心”。明月四时好，也有阴晴圆缺，爱情也不只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和甜蜜，也不只有花好月圆的美好和圆满，还有失恋的痛苦，“那银白的月光朦胧的树影/是心痛的开始/还是幸福的结束”（ 《红颜》），几多的失恋之痛，都在这几行诗里结痂。

 

       慈爱温馨的“亲情月”：所有的亲人都是诗人心中的一轮明月。诗集里，诗人有三首诗写到母亲，母亲在亲情中占有突出的位置。 “ 去菜园采摘心情的新鲜/开启菜坛储存发酵的温情/用爱和皱纹白发乡愁/做一桌世界上/只有母亲做出的饭菜”（ 《月亮》），“母亲的身影是月光下的思念/一碗茶 一杯酒 一钩乡愁”（ 《母亲》），可以说，母亲就是“亲情月”，月亮的光辉就是母爱的温情。“月光下走着的/都是我的亲人/这样的夜晚我不会做梦”（《月亮的眼睛》）， “我”走到哪里，月亮就跟到哪里，月亮就是亲人注视的眼睛。

       深沉动人的“乡情月”： 不管游子身在何处，故乡永远是游子温馨的怀抱。“ 遍地野花滴落思念的泪珠/故乡那一条小路/总是牵挂游子的归期”（ 《四月听一场思念的雨》），不说游子思乡，而说故乡牵挂游子，这是根对叶的情谊， “我的相思我的乡愁/已化为一地银白的月光”（ 《梦回家乡》）， “不期而至的雨/从故乡一路赶来/在我的窗前/下成了小村上空的/那片白云”（ 《雨是故乡的云》），“月光下想着你的容颜/饮下一杯永恒的思绪”（ 《家在老新街》），乡思是月，乡恋是云，乡愁是老街，乡梦是故乡的一切，“我要用自己的嗓子/喊出心底的忧伤与彷徨/喊出希望与梦想/喊我的故乡啊/喊我的月亮”（ 《喊月亮》），这一声声喊，情切切，意绵绵，喊出了诗人对故乡深深的眷恋，让人仿佛听见暮春的乡土上杜鹃鸟啼血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