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碧的叶间挂有绒绒的新结的果,柔柔的像少女的笑靥,更像少年的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2 15:40 阅读(0)
苍碧的叶间挂有绒绒的新结的果,柔柔的像少女的笑靥,更像少年的
校园有棵梧桐树
史忠林
那年暑假里的一天,我到一个名叫“土圩”的大队检查工作,要到大队部查看资料。大队部和学校在一起。浅浅的校圩河,包围着两排四幢简陋的平房。校圩河挖到南边并没有合龙,而是留了一个土桥,便于师生进出。走过土桥,我注视了一下校园,操场四周长满了荒草,校圩河里可听到蛙鸣。在后排的教师办公室门前,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我当时想,相对于小小的校园,这棵树也太大了吧。它立在教师办公室门前,树冠已经盖住了前排教室,像一只老母鸡伸出温暖的翅膀护着小鸡崽。我没有急于去大队部,而是和校长——他的家就是后排西侧一幢的最西边一间,因此放假也在学校——聊天,聊这棵大树。
“这树啊,原来不是树。”校长说。
“这……”我没有听懂。
校长笑了,说:“哦,是这样的,它原来不是一棵树,而是一根棍……它不是栽在这里的,是插在这里的——插在这里挂钟用的。后来它发芽了,竟然活成了树……”
“原来是这样。它……真漂亮!”我仰望着,由衷赞叹。我确信树有漂亮和不漂亮之分。比如这棵树,树干挺立,像一个坚守哨位的军人;树冠在云彩间移动,似撑伞的美人在天空缓行;苍碧的叶间挂有绒绒的新结的果,柔柔的像少女的笑靥,更像少年的青春故事……
我忍不住走近大树,张开双臂,作拥抱状。
校长说:“一人抱不过来。我量过,树围五米五。”
“高度多少?”我问,“这能量吗?”
“好量啊,”校长说着,回身进屋拿出了一个卷尺,递给我,“我身高一米七五。请你量量我影子多长……我们来算一下。”
我量了阳光下校长的影子,又量了大树的影子,很快算出了大树的高度,将近十二米!
和校长告别,我说我是来检查民兵工作的,请问大队民兵营长是谁,能不能请你帮忙找到他。
校长说:“我就是……”
这让我大感意外,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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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姓林,名林,本地人氏。经历很简单:读书至初中毕业,应征入伍,服役五年,光荣入党,“官”至班长,数次立功受奖,一心想出去找“出路”的农家子弟,遭遇“不再从战士中直接提干”政策,学历不够,考军校无望,只好退伍回乡。村支书见林林是块好料,提拔其当了民兵营长。
说来也巧。一天,体育老师带着学生上体育课,恰逢林林从操场走过,体育老师一见,忙说:“林林,帮我看一下孩子。我肚子疼,上一下厕所。”
“这……”林林为难着。
“没事,这是体育课。你当过兵,教他们立正稍息齐步走就行……”
体育老师捂着肚子,小跑着走了。
林林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正了正军帽,一时间梦回军营。只听他声音洪亮地招呼四散的同学:“全体——集合!”
不似体育老师一边拍手一边催促站队的样子,而是别一种的、新奇而又不能违拗的声音。同学们立即走过来站队。
“立正——”林林叫了第一个口令。响亮而有力,完全符合“队列条令”规范。
“向右看——齐!”林林下了第二个口令。说来也奇怪,两个简短的口令,操场上就出现了整齐的队伍,连最调皮的二狗蛋也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在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