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俩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2 01:52 阅读(0)
小哥俩
王同尧
大秋小秋同爹同妈，同在一个家庭环境里长大，但性格秉性完全不同，大秋憨厚实诚，聪明内向，小秋调皮圆滑，爱出风头。
小哥俩相差一岁多，在乡亲们眼里，哥哥大秋勤奋好学，成绩拨尖，孝顺父母，礼貌待人，是棵好苗子。小秋懒散嫌人，心野贪玩，一脑子歪门邪理，没有多大出息。
小哥俩都被父亲管的很严，放学后一个放2头羊，一个放2头牛，不将牲口放饱是得不到白米饭的，那是困难时期，粮油紧缺，父母尽量吃杂粮，将不多的大米都省给了2个孩子，看谁听话表现好，奶奶就用土陶瓷罐焖成白米饭奖给谁，这自然是大秋的强项，他干活老实，从不偷懒，每次都将那2头黄牛放的饱饱的，他也跟着吃的香香的，小秋放羊心不在焉，只顾贪玩，一本娃娃书就能看几小时，羊吃不饱他也没好吃的，往往得到的是红薯洋芋，他自然不服气，说奶奶偏心，奶奶说这是你老子交待的，牛羊是咱家的命根子，你们不精心养，也就没好的吃。
那天傍晚，大秋将牛和羊一起拽回了家，跟父亲说小秋不知到哪去了，一直没看见。
原来小秋被河套中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吸引了，他急忙收起小人书走下堤岸，在河边一排杨柳的遮掩下，看见4、5个婆姨在浅滩中洗澡梳头。啊，好漂亮哇，雪白的身子，白皙的皮肤，在碧波中荡起阵阵浪花，被晚霞的余辉照映得格外耀眼，婉婷靓丽，瞬间，他看到俩婆姨突然挺身抬头，只见雪白富有弹性的双奶柔光滑影，颤颤抖抖，似画中的仙女迷恋醉人。他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瞬时被婆姨们发现，这场面尴尬羞涩，并吓的掉头往回跑……
回家后，不但肚子挨饿，还遭受父亲一顿毒打，身上抽的血痕斑斑，母亲看了心疼，急忙拦住父亲，父亲便提着他的耳朵，将他跪在了神柜面前。母亲出去了一会回来，听婆姨梅花笑呵呵地说：你的小秋今天可饱眼福了，在河边偷看我们洗澡。
这个不成气的，咋这么不让人省心，本来母亲还在心疼挨打的小儿子，想借几个鸡蛋给孩子吃，听这么一说，转过身来又教训起小秋来：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不好好放羊，偏跑到河里偷看婆姨们冼澡，你害不害臊？这么大人了，我这就告诉你爸去！
娘，你咋这狠心，想看到我不是饿死就被打死呀，那你生下我干什么？我都不想活了……小秋此时哀求委屈，泪流满面。
行了，他不是你俩生的呀，一个骂一个打的，看几个女人们在野地里洗澡算什么？娃儿又不是故意的。奶奶说着，蹒跚地端出饭菜来到小秋面前，将他拽了起来。
村子里听说小秋偷看婆姨们洗澡的事，只当作笑料罢了，只觉得这个后生就这出息，没得救，说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大秋咋那么懂事，表里如一，那么逗人喜欢呢？
作为亲兄弟，大秋是心疼爱护小秋的，有时奶奶奖给的白米饭也分给弟弟不少，就说婆姨们洗澡一事，他也为弟打抱不平：这有什么，他那天正好放羊碰上了，撞见了一回女人洗澡，就说他那些难听的话，叫他难堪下不了台，再不许说他了，有出息没出息，得看以后。
有人对大秋说：小秋的确与你不同，你看他平日干的那些个事，幼稚无聊，把人牙都笑掉了，像个傻疯子似子。他还自以为是，得意的很。
每当说到这里，大秋也沉默不语，心里别扭。
怎么解释呢？是他年龄小幼稚不成熟，还是基因里有老祖宗的细胞，他有些与人不同，行为怪异，喜欢炫耀出风头，时常逗得乡亲合不拢嘴，抱着肚子笑。
那天傍晚他正放羊，乡亲们扛着锄头收工路过，郭大叔喜欢小秋唱歌，说他唱歌好听，有他爷爷的味道，就叫小秋唱，小秋说好，并唱起了红军的歌，一曲完了，乡亲们还叫他唱，他说爷爷还没教他新歌，随着大家的掌声，他兴奋地像羊儿蹦蹦跳跳的，一高兴，在地上拨了几根草放在口里，学着羊儿嚼了起来，一脸的鬼相动作，逗得人们笑的喘不过气来，他还一本正经地说：笑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咋红军那时打仗求解放饿得啥没吃过？没见过世面吧？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