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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年代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1 03:38 阅读(0)

 伟大的年代

文/田昌磊
 
那些属于农村的最后的繁荣与辉煌,永远的一去不复返!感谢那个伟大的年代,让我再次得以回顾自己的童年,所有想说的话已写在这里。
我记事很早,早到什么时候呢,可以追溯到3岁。那是在80年代初期蔚蓝天空下的北方,农村的街上还散布着几眼青砖老井,看到有人从井里提水并且担水大概是我所残存的最早记忆了。那时,村东的祠庙早已拆毁于文革,村西的磨坊尚在苟延残喘,但是很快也停止了运转。然后便是拆掉。负责集体磨坊的林哥离开了磨坊,在自家用蒙了眼睛的毛驴拉石磨。那时,我的爷爷已经退休,在村里经营供销社的代销点,一个老婆婆有一天去店里打酱油,却突然得知手里的几张分币已不能使用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许多事物就像街上的那几口老井的命运一样,慢慢地被废弃、填埋,进而被遗忘。很快,爷爷开的代销点也盘给了我四伯,四伯把店料理得更加红火,村里大人小孩都喜欢在这里盘桓良久,店里烟酒糖醋茶的气味和潮湿的霉味非常浓郁地混合在一起,却常常让人恋恋不舍。村民们在这里看电视,在这里消磨时日,冬天没事情做的时候就聚集在店内的套间没日没夜的玩扑克,有时赌上一支烟。而围观的人们是密密的一层,他们的呼吸和房间里的空气随着牌局的进展,像风波叵测的海面。有时大伙凑钱在店里买些烟酒、罐头,拼上几个盘子就喝一场酒,俗话、脏话和笑声混在一起。那些粗糙的面容和墙壁上粘贴着骑大马的十大元帅年画都沉浸在橘黄的灯光和缭绕的烟雾中。而馋嘴的小屁孩则徘徊在高高的水泥柜台外面,涎着口水一遍又一遍地扒住柜台看着货架上的瓜子和梨膏糖。因为我们当时的个头儿只有大人们的一屁股高,我们挤不动围绕牌桌的那一层林立的屁股,也看不见牌桌上风云变幻的局势。只是覆盖在夜色和青灰的鱼鳞瓦之下的乡村小店里那种热闹啊,像一场盛大的晚会,那是属于村里仅有的公共乐场,是属于村民们特有的夜夜笙歌。那是一段再也不会重来的日子。
后来,四伯的代销点选了一片新址,原来的店因年久失修而拆掉,从此那三间据说是用拆庙的砖修建的房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似乎所有的改变都是从“拆”开始的,接着村里的仓室也拆去了,那是一片很大的地方,院子里砌有氨水池,高高的屋脊、雕刻着五角星的大门头和墙壁上刷有白底黄字的毛主席语录,有庙宇一样的庄严感。建国的爷爷是仓室的看管员,他常年驻守在大门东边第一间房里,使这个地方比他的家更像是家。经常有一些包着头巾或不包头巾的老头在他那里闲坐,唠嗑,盘桓良久。西边那几间房还充当过学校教室,严肃的老师和天真的孩子们使这个地方更加热闹。人气堪比我四伯的小店。单就院子里的那座氨水池就有无限乐趣。应该说那是并肩的两口池子,整个用洋灰砌就,水池四周整齐的堆砌围栏,池两端的围栏呈拱形,这就让池子的造型很优美。我们总是喜欢围绕在池子四周玩耍,或者在池栏上一圈一圈地绕行,向池子里投石子或者砖头。只是不敢下到池子里面。因为当时太小,下进去就爬不出来。也有下到池底玩的,后来我也下去过。我堂妹还曾摔下去一次,鼻子擦伤了,整个鼻子是一层血痂,很久才复原。因为已是废弃了的池子,池底遍布残碎的砖块和瓷片,有时还会有死蛇的尸体在里面。有时大雨过后,池子里也充满了水,时间长了池水就发出污浊的气息,长起绿苔。但是无论怎样,总有孩子们在池边盘桓良久。后来我和小伙伴们在仓室的那些残垣断壁里寻找刺猬窝,那是一个下雨的天气,我们披着塑料雨布,挥动着铁锹,试图挖出刺猬的洞穴。我当时一边胡乱指挥着,一边默望着残损的墙壁和墙壁上依稀的革命字迹,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地方拆去。虽然我已经确定了这里不可能有刺猬,就像我曾经试图在旁边那个氨水池的废水里钓出小鱼来一样不可能,但是小伙伴们还是不肯罢休,继续搜寻了一阵,又不得不穿过南地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去河汊里继续寻找刺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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