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能证明一个地方的古老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1 03:11 阅读(0)
散文︱李宗荣：记忆中的老白果
我们家乡管银杏树叫白果树。
老树，能证明一个地方的古老。
我们村的哪棵老白果树，我记忆深刻。小时候听老人们说是清朝道光年间栽植。白果树的直径粗处约2米，三个人手拉手才能搂过来。树冠很大、很茂密，下小雨时可在树下避雨。树荫下下有几块石板，是人们乘凉、消夏、孩子们玩耍的好地方。由于树干粗大无人能爬上去，树冠里有好多小鸟窝和两个喜鹊窝，树下的人们和树上的鸟儿和平、友好相处、邻邻而居。树虽古老，但树身完整、树干光滑、无破损、无裂纹、无疙疙瘩瘩的凸起。
树的北侧是三间祠堂，1958年大炼钢铁时改成了吃大锅饭的食堂，后来成了村是的学校，我的小学一到三年级就是在哪儿上的。下了课就在树下玩耍。
树古老往往被人们神化、寄予神灵。谁家儿子娶媳妇、姑娘出嫁，都到树下供奉、烧纸磕头，以求圆满吉祥；谁家小孩有个头疼脑热、身体瘦弱，就到树下许愿、烧纸，并把红布条写上许愿的话、把一头拴上小石头、扔挂到树枝上，以保孩子康健；如果孩子从生下来到几岁了，身体一直虚弱，如果是木命，就拜认老树为干娘或干爷；谁家打墙盖屋、有个三灾八难，也都要到树下人烧纸、硊拜，以求平安…。老白果树是全村人的精神寄托和保护神。
白果树木质坚硬、耐腐烂。1966年村里打水库需木板做闸门，村负责人考虑来考虑去没有可用之材，最后想到了老白果树，虽然其他村干部多数持反对意见，但又说不出好的办法，只能用老白果树。
村里好多老人、尤其是老树的干儿子干女儿们， 纷纷来到树下阻止，有的干脆坐到树跟下不起来。“树是我们村的魂，是全村的保护神，杀了不吉利！”老人们说。僵持了一天，楞是没杀成。
水库快打完了，做闸门的木材始终没落实好，公社领导还在催工期。没办法，村负责人亲自到场做工作，由民兵把老人们、干儿干女儿们连架带拉送回了家。
木匠找来了梯子，借助梯子爬到了树上拴上了绳子，开始了杀树。鸟儿在树冠的上方盘旋、叽叽喳喳地哀叫，喜鹊在树的周围喳喳地极力反抗。这些小生灵平生第一生见到有人上来靠近自己的安乐窝，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同样，地上的人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上了树，更是最后一次。锯在哧哧地响着，树在簌簌地发抖，鸟儿在凄叫，老人们在掉泪，拉锯的木匠在在喊累。
整整一天，直到黄昏树被凄惨地放倒了。围观的人们在哽咽，可怜啊祖祖辈辈与人们朝夕相伴、为人们寄予神灵、为人们精神上提供保护、带来平安、吉祥的老白果树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
后来听说，老白果树被杀之后不久，杀树决策者的女儿得了“羊羔风”，木匠唯一的儿子得了重病后死亡。从而引发了好多人的猜测和联想。最多地说法是老树年久成仙了，是会显灵的…
老白果树已被毁多年了，但它在我的记忆中始终不能淡忘，好多老人更是经常念叨它。
作者简介：李宗荣，男，退役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