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
” 等我啊,三年而已,很快的。”
“嗯,三十年我都会等你的,只要你不变,我也还在。”
一次坐公交听到这样的对话,这个对话温暖了我一个冬天。你还在,我不变,我们都好好的像开始时那样一直这样的下去。那个雨天,同样是那个车站。。
“你回去吧,三年太久了,我们走远了。”
“三年不久,我从未远离,就在你面前。”
我记得男孩很冷静,也很淡然的,女孩就乘车远走他乡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再次遇见那个男孩,他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
我叫凉姜,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连名字都带着一股土味。在乡下那个地方,我活的很好,因为我在乡下会爬树,会游泳,会做饭,成绩好。。似乎那个地方的人全靠的是一股力气活下去的。我一直喜欢一个叫凉风的女孩。女孩长得很普通,家里也不富裕,还有一个有气喘的爸爸。妈妈在她6岁的时候和隔壁村的男人跑了,从此爸爸脾气变的暴躁多变。总是在夜里打女孩。。
女孩在班里也被骂成破鞋底。或许是由于可怜的原因吧,男孩一直想保护这个女孩。每天偷偷的跟着她回家。一转眼初中了。后来他们之间有种情愫,少年时谁也没捅破那层纸。其实男孩知道女孩很好强,她想好好学习,离开这个地方不再回来。男的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和他爸爸一样接个乡下媳妇,生几个娃,守着老房子,那几亩田,和一头老牛。。
说着男孩眼睛湿润了,我接着问“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
他看着天空说,“是的,我知道我们距离很远,他她成绩很好,迟早会走的。那年她拿到了大学通知书,稻田里,她抱着我笑着哭出来,说她真的很开心,就算她失去一切,那一秒她也是幸福的,我笑着点着头。如我所预料的,我没考上,继续呆在这个村里。我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伤心。”
“那是什么?”我问道
“痛心”他一直看着天空,似乎哪里藏着不知名的痛楚。
“她走了?你留了?”
“记不清了,她知道就好了。”他眼里暗淡了。
我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说,“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作为回报。”“很久以前我认识这样的一个男孩,叫傻蛋。
他很调皮,家里很穷,不上进,不学好,喜欢打架,天天放学跟在我后面,我很害怕他打我,每次都不敢回头。后来我们关系转好,再后来,我很喜欢他。可是他喜欢放牛,喜欢乡下,喜欢王二妞。我考上了师范后,那个夏天,我们恋爱了,虽然就一个夏天。但是我清楚的记得,那个夕阳是我见过最美的,那个阳光是我见过最缠烂的,那些乡下的花是我见过最美的。。”
看着他依旧看着天空,我呼了口气接着说,”我以为我考完师范后,可以回乡里教孩子学习,可以和他结婚,生一群孩子。那天雨天,他的妈妈寄了一封信给我,说傻蛋要结婚了,叫我不要再往家里寄信了,影响别人的婚姻,也耽误别人的青春。那天的雨真的很大,我在雨里跑了很久,连夜坐车回到那个乡下。我满村子找傻蛋都没找到他。我真的相信了这一切,这些年我一直在耽误别人,我的学费是他干苦力赚的,我的衣服是他陪我一起买的,我的青春也是他陪我一起度的,,,这些年他还在傻呆呆的等着我。所以他错过了太多美好的风景,他的世界都在我的半径里,我的世界却在圆外。我后来就走了。“
”你忘记了一个地方。他会在那等你."他突然开口了。
“哪里?”
“你走时的车站。。。那里是总有一个人,离你不远不近,却总是与你插肩而过,或许他一直在你离开的地方等你回来。”他微笑着说。
我莞尔一笑:"我忘记说了,我的傻蛋总是人群里第一个找到我的人,除非他不想找,他眼很尖的,尤其对我。不过我们两不相欠了,即使我们都没完成承诺。等待真的太久了,我们没有勇气吧。”
“夕阳真美”他看着天空。。。
“ 我在等我的凉生回来,即使我瞎了,即使我组着拐杖满世界找她,即使在离她最近的车站也看不到她 ,但我有勇气等他回来,守着我们的承诺,我一直在哪里,从未离去。可惜我的眼瞎了,在她离开的那年得了病,瞎了眼。。。“他痛哭起来。
”傻蛋,我不是在吗?我是凉生啊,你的凉生,你喜欢的凉生,你日日夜夜想念的凉生啊。。“我哭着说道。
其实我说的真的只是一个故事,我没见过凉生那个女孩,却遇见了凉姜这个男孩,我也不是凉生,我这样说只是能让姜生开心点。那个傻蛋的故事是我每天经过车站看到一个看着天空的男孩在等一个女孩,编的骗男孩的。凉姜一直在等凉生,凉生却重未回来过,听说凉生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凉姜眼哭瞎了,凉生太狠了。但是在凉姜的心里,凉生一直都是那么美好,即使伤他千万次,他还是情愿告诉凉生他的眼睛是得病的。。。瞎了,而不愿说是哭瞎的。。
如果下次遇到凉生告诉她,凉姜在等她,等她回家,在31站的地方凉姜依旧在等那个人。
”三年久吗?“
”三年很久哎,三十年却很短,七十年更短,我却只能等你短短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