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阻拦不住旧貌换新颜及渐行渐远的乡音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0 23:52 阅读(0)
谁也阻拦不住旧貌换新颜及渐行渐远的乡音
谁不说俺家乡好
李宗益
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 每当听到《谁不说俺家乡好》这首歌的时候,我定会陶醉,心底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幸福感,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是啊,谁不说俺家乡好?家乡是每个人的血脉之地和根基。我的人生底版上,涂满了家乡的本色。离别章丘半个多世纪,时常萦绕在我心中的是哺育自己长大的那方土地。
故乡地处鲁中,山青水秀是她娇美的容颜,人杰地灵是她丰富的内涵,“绣江春涨水流声” 、“高耸危山圣井澄” 、“白云晚棹旧时景” 、“七星云海恍若仙” ……如诗似画,令人沉醉。
泉生济南,水润章丘,“小泉城”的美誉,是章丘抹不去的印记。 以泉为魂,以水为脉,有了水就有了灵感、就有了妩媚、就有了一切。汩汩百脉泉形成涓涓细流,呼唤着龙山的远古和危山的文明;滋养了王莽 、邹衍 、房玄龄 、李格非、李清照、张养浩、刘敏中、孟洛川 等等历代名人,浇灌出独具的婉约与儒商文化。
脚下这片土地,殷实肥美,种啥啥长,养啥啥活,埋块石头也能开花结果。这里庄稼生机勃勃、树木蓊郁葱荣,猪欢牛叫,花香鸟语。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这方水土养育了我,养育了我的祖先和乡里乡亲。
这美好的记忆融入我的脑海,总是淙淙潺潺地从梦中悠悠淌过。乡村袅袅升起的炊烟,一张张熟悉或摸糊的面孔,那些人那些事,一下子浮现在我的眼前,似乎回到养育着那一方人的怀抱中,享受着,感动着。
小时候,大人说我八子软,经常吓掉魂,奶奶拖着长长的乡音呼唤着我的乳名“星子,来家喽”,到家门口,母亲在一旁应答着“来了”,从村东的大路一直呼喊,应答到家门口。奶奶的乡音成了我的安魂曲,魂归本体,第二天,又蹦蹦跳跳上学了。
夜静更深梦中醒来,昏黄的煤油灯下,总能听到母亲的纺车声在吱吱作响,只见她一手摇动纺车一手捻动棉絮,母亲的勤劳在我的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难忘的印忆。河边青草丛中,老牛“哞——”的叫声和脖子上的呤铛晃动出悦耳的声音。村庒让人忆起儿时的伙伴用乡音互相呼喊着乳名,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割草,一起玩耍。俺不和你玩了是儿时乡音中最令人懊恼的情。
一方水土有一方语言,一俚语一乡情,水土连起的是乡音。章丘方言属汉语北方方言,虽与普通话相差无及但欠缺松、脆、宛、软,仍被人笑称 “章丘侉子”。有些外地人形容章丘人嘴唇厚,不分“人然肉热,日月星辰”。“厕所” 不叫 厕所,叫“蓝青”; 幼儿“学路” 不叫学路叫“扎得”; 还有破布称“铺陈”,炉子叫廓落,……
方言中尙有部分词汇只有声音写不出字体,勉強写出,也只有章丘人才懂得其中含义,细细品味则有理有据。下力干活“累的慌”说成“使的慌”,干活要使劲,必然累的发慌;形容一个人净说沒用的话,叫做“无味打撒” , 说多了不就成淡然无味吗。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调, 铁路南北说话有区别,东乡与西乡又有差异。追溯起来,章丘人外来户居多,明清战乱,河北栆強、山西洪洞等地迁民竞达章丘人口百分之七十,加之,外出经商、铁匠居多,形成了这种奇异的语言现象。这些亲切富有个性的话,不但口口相传,而且通过文字记载下来的也很多。
章丘籍清代文学家、戏剧家李开先和西周生在他的《宝剑记》、《醒世姻缘传》戏剧、文学中都使用了大量章丘方言与土语,使他的文章和戏剧涂满了浓郁的乡土气息。尽管乡音中 夹入的土话听起来有点难懂,甚直带一些粗俗的口头语,但章丘人依然觉得,家乡方言土话却是天下最曼美、最温馨、最韵味、最令人难忘,最能拨动心弦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