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鸣笛，一切都与电视里一样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0 11:24 阅读(0)
《火车鸣笛》
原创 时笺文学生活杂志
大学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火车。大概是小城太小，也可能是我的世界太小。
第一次坐火车是大二的暑期，起因是舍友邀约一起回家。
呜……
火车鸣笛，一切都与电视里一样，铁轨下的碎石是崭新的灰白颜色，夏天的雨下得有些频繁，出发前的一天楚雄下了一整天的雨，火车站地砖上积水在那一日的阳光里慢慢挥散，水汽氤氲一片。偶尔吹过来的风里，裹挟着氤氲青草的香甜气。
火车站里纪律比汽车站好太多，火车快到站台的时候，乘务员就开始叫乘客排起了队，开始挨个进行检票，我便夹杂在人海里，慢慢离去。
呜……呜……
火车鸣笛，当所有人踱步而入的时候，身后的城市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上了火车，过道异常拥挤，车厢更是人满为患。有些人站在过道外面，有些人坐在车窗下边。车厢的二层睡铺没有人，可能是因为路途短，又或者是白天的阳光太刺眼让人无法入睡，反正只有二层的睡铺没有人。
一路回来，讨论的都是一些学习上的事情，临近大三，学分还没修够让我们都多少有一些紧张，后来终是在大三上学期时候修完了所有关于数学课的学分。同行的同学是保山的，黝黑的皮肤显得健康。他一向是健谈的，活泼的，所以在车厢里并不会显得无聊。
车厢里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中年的大叔，那对夫妻应该是回家探亲或是辞了职，行李物品在铺上放了个满当。见我们过来便将东西都收到了另外一边，为我们腾出了个位置。一路上交谈并不多，中年大叔斜躺在铺上休息，那对夫妻都眯眼打瞌睡，小女孩就静静的看着窗外，一语不发。
呜……呜……呜……
火车鸣笛，在大姚站停了下来，那对夫妻下了车。那对夫妻似乎被生活剥夺了太多的睡眠，精神有些萎靡。而那个小女孩，是迄今为止我见到过最安静的小女孩。一路过来，她都没有笑过，只是沉默。
那对夫妻和小女孩下车之后，那个中年大叔就起了身来，胡子乱糟糟的矗在脸上，眼睛浮肿，眼神迷离的似乎还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抓了抓杂乱的头发，那乌黑的头发里，依稀可见银发丛生，神情疲倦。
在他坐起来之后，整个车厢就变得宽阔了许多，我和同学都可以靠着车厢的隔板，稍微放松一下自己的脊椎。
大叔是个健谈的人，和我们谈论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经历。每每谈论起自己的事迹时，他眼睛里面的光就一闪一闪的，那是种与之前颓废的脸截然相反神色。
呜……呜……呜……呜……
火车鸣笛，姚安站到了大叔踮着脚把上铺的行李放了下来，我们急忙搭了把手，大叔和我们笑了笑，就当作是道别。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过道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生命里有些人，匆匆忙忙来，急急忙忙走，最后回忆起来的片段都是略带模糊的。
火车还在行驶，车厢内又多了几个人，看打扮应是旅游的，听口音又像是一道回乡的。一声招呼和打开了话匣子，一起东西南北的畅聊了起来。天色渐晚，我聊我的城市，他聊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