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叶黄。令人陶醉的野菊花

□ 四川  白桦

 

 

秋深，叶黄。令人陶醉的野菊花，让昔日冷清的山坡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远远望去，呈现出一幅幅美而不娇的画面，在秋风的催促下次第开放。菊花飘香，沁人心脾，吸引着蜂蝶千万只，将秋装扮得分外妖娆。

 

野菊花土生土长无所需求，却默默地、无私地向人们奉献。野菊随遇而安，生命力顽强，它不需要任何人来给它浇水、施肥，无论在山坡上、沟坎边、岩石旁还是石缝里，任凭风吹雨打，它都能安营扎寨坚强地活下来。在菊花家族中，它可能无名无分，是一朵不起眼的野菊花，枝条细长柔弱，大多匍匐于地，隐迹于草丛间让人不易察觉。只有待到秋末冬初百花凋谢之时，唯独菊花开的轰轰烈烈，在刺骨的风里，昂首挺胸向寒风挑战，一米来高的枝条上缀满了高低错落的花朵，少则几簇，多则成团成片地开在山野之间。金黄色的花朵，有的已经绽放成美丽的笑脸；有的半遮半掩，像一位红着脸蛋儿的小姑娘。尤其是那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在周围尖刺的保护下，显得格外温馨、娇美。蜜蜂在那鹅黄的花蕊上忙碌着，美丽的蝴蝶却在花丛中翩翩飞舞，只沉浸在这迷人的景色中。

 

又到一年金秋时，蟹肥菊黄惹人怜。前几天外出郊游，我们说说笑笑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忽然一片金色映入眼帘。一簇簇、一片片的野菊花形态各异，迎风怒放。如锦毯，似瀑布，又像一块五颜六色的花布。野菊虽没有兰花的芬芳，更没有牡丹的富态华贵，但它却有一种力量令人震撼。走近层层叠叠花瓣身旁细看，它渐而纤长，长至瓣尖卷起，宛如在天空中燃放的朵朵烟花，蓬松而美丽；用手摸一摸金黄色的花蕊，回游一种柔软、舒适的感觉。“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在这微寒的季节里，野菊花遍地盛开，黄灿灿的小花簇拥着，将大地装饰得别具一格，像是一团团火把，增添了无限暖意，让心情也跟着灿然、明亮起来。

 

野菊花的美，早在东晋时就被大诗人陶潜发现并传颂至今。在篱笆下采摘野菊花，蓦一抬头，就欣然看见南山之美，看见自然之美，一种闲适悠然的田园之气充溢其间，让人流连忘返。一阵微风吹来，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菊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娇媚，就像一块花地毯，让人心旷神怡。

 

一场秋雨一场寒，野外曾经丰茂的野草大多枯萎了，矮下去了，独有野菊昂然挺立，凌寒独自香。黄菊花一开，麦种下土，告诉人们农事已结束，寒冷将至。小时候玩耍时，伙伴们总喜欢采一把野菊花做成花环戴在头上，或带回家插进瓶子里置于案头上，久久不会枯萎，到也芳香浓烈。

 

野菊花的香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带有含蓄的、深沉的幽香，把它们采摘下来经蒸煮晒干后，可装菊花枕，每天伴着菊香入睡，具有清心明目之功效。野菊味苦，与它所处环境之苦、生长历程之苦一脉相承。

 

曾听老人说，野菊花还有许多用途。记得小时候，我爬上山坡去采花，一不小心摔就了一跤，脚上擦破了皮，我直叫疼，母亲马上摘下几朵盛开的野菊花，挤出汁，敷在我的伤口上，伤口马上不那么疼了，还清清凉凉的。听母亲说野菊花有消毒止血的功能。解放前，穷人家治伤买不起药，就用干野菊花熬水洗伤口。野菊花还是一种中药，味甘苦、微寒、散风、能清热败火。我反复地咀嚼这句话的意思，渐渐地便懂了。后来，人们还把它做成茶叶、糖果和糕点。好让人们在品尝时想起那傲骨斗雪、凌寒而开、独立寒秋的野菊花！

 

如今有人喜欢妩媚娇艳的牡丹花，还有人喜欢绚丽多姿的玫瑰花，但我却钟情于不起眼的小小的野菊花。

 

虽然她没有玫瑰的迷人，也没有玉兰花香的浓郁，更没有时时被人关注、赞叹不绝的荷花那样的清高。但她平凡、朴素、顽强，以清风为友，以冷月为伴。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严寒酷暑，她却默默无闻地向人们奉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