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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的芦苇

作者:相期以茶 发表于2017-09-12 11:01 阅读(10)
江边的芦苇长势是极好的,伴着江风、乘着江水,一点点破土,一根根拔节,无意之中打造出这原始生态的大美。

记得2003年二月间,第一去江边。那时的芦苇滩离江堤不过三四米,江边的沙地被太阳晒得温暖,尽管是数九的严寒天气,但温柔的江水一层层漫过赤裸的脚踝让人并不感觉寒冷。芦苇约半人高,有一些被村民用镰刀割去剩下一个空心的桩,但很多年轻的生命仍在持续生长。

相隔十年的夏日,这座古老的城市已突显出她的日新月异,芦苇旁若无人专注于自己的生长,已不可阻挡地蔓延到了沿堤近百米的地段。江边的水土变得引人注目,水鸟们终于有了安居的巢,不再在芦苇荡里飘摇。朋友是江边土生土长的,有着一颗纯朴的心和强烈的家乡自豪感,说话间眼神里流露的满是骄傲。端午节的时候,当地人就喜颠颠地来这里就地取材割了大片的芦叶回家包粽子,当热腾腾的糯米粽飘出香喷喷的味道,这左邻右舍便也跟着热闹起来。

夏日青青的芦苇是脆嫩嫩的,含着清香,从沙地里钻出,甚为可人,高的矮的各自占据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而他们却又成群结队,团抱成片,一任江水的浩瀚冲刷也毫发无伤。

金秋,是江边最美的时节。阳光映着白云,如透明的玉石间洒下的一丝丝光带,万能的阳光滋润着并不清澈的江水,慷慨地将那金辉播洒整个江面,留下一道金色的绸带,宛如亮闪闪的繁星迷醉人的眼。江边的芦苇也在这个季节被江风吹黄了外衣,开出了簇簇白色的芦花,这些舞女身着洁白的纱裙,曼妙地妖娆在波涛的轻歌里。此时,水中波、岸中浪早已融为一体,往一个方向接二连三地滚啊、飘啊,直向远方。

空中偶尔有的几只水鸟来此觅食、来此欢歌,成双成对,水面上的几条大鱼伸出脑袋,蹦跳出很高的水花,被嫉妒的鸟儿四下徘徊却也无奈。江岸边不知是哪家主人养了一群小鸭子,也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在妈妈的召唤下扭着圆圆的小屁股排成了队在池塘里戏耍。在芦苇间穿梭,机灵的小鸭们天生具有不凡的潜水本领,从这处钻进水,从那处冒出来,让你追赶不及。

几艘货轮从江面划过,庞大的身躯发出的音调低沉而优雅,泛起的涟漪漾开了水里、天上的画。在这一方湿地里,足以让疲倦的心在这里栖息,这天地间,可以自由呼吸。年轻的跨江大桥静静地矗立,无论多么地雄奇与壮美,也只在此时,烘托了这水天之间的一幅静默的画。

江边的芦苇孕育出了江上的人,纯真质朴的他们,连笑声都是爽朗的,阳光将他们的脸颊映得绯红,他们岁岁年年,伴着芦苇,慢慢成长,不浮不燥,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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