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的冬天——怀老舍先生
大年初一早上七点上了动车,天渐渐亮了,车驶离了北京,驶向济南,雾却渐渐的浓了。
老舍先生笔下的济南温暖,明朗却也柔和。到了济南,天却阴沉着,让人有些不快。但比北京温暖很多,风是柔和的,吹在脸上是细腻的,似有似无。天并不明朗,没有太阳,雾很重湿润的,倒是有点小南方的气息。山自然是看不见了,却感得到整个济南暖暖地拥着自己。
顺着街道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大明湖。大明湖上雾更是浓了。隐隐约约景物被描的很轻,有些飘渺。河畔的古楼也好像披上了白纱,梦幻般的景象。远处的小桥更是被云雾缭绕着,映在水里,那水似乎是整个冬天也不会结一点冰的。像老舍说的那样,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就算没有阳光也是温和的。沿着湖畔走去,大约是大明湖的分支,一处小小的流水,有林、有水、有亭、有桥、有影更是一番风味。倒也像老舍先生写的那样羞涩、秀气。
大明湖的南边有一条曲水亭街,说是街,其实是一条小巷,小巷伸展进了一排排古典的白墙灰瓦中。细细的水流流过小巷,有桥临于水上,水下青青的荇藻随水招摇。柳树就静静的竖在水边,垂着枝条映着流水。沉淀着厚重的江南气息,但那种掺在里面的柔和是济南特有的。这一切倒也如老舍先生说的那样,似是出自唐代名手的画里。
似乎济南最著名的水是趵突泉,春节里人很多但也不是人山人海。站在泉边看泉水上下翻动,三眼泉水并排着倒是热闹。静静地望着,却看不出老舍先生笔下《趵突泉》中的境界。
天渐晚了,灯也亮了,在整个园子里走着,看着亮丽的花灯,一片红火的佳节气息,走过一条长廊,一股幽香飘来,若有若无,循着这极淡的气息寻找着,进了一处小庭院,静静的没有人,几棵树伸展着光秃的树枝,可越是走近那树,香气越是变浓。正思索着香气的源头,抬头望见枝头点点,极淡的黄色绽放着,很不易发现,是腊梅。花瓣薄而透,一朵一朵好像开满了院子,却又像很少几朵点缀着枝头。本不觉这腊梅珍贵,可那娇嫩不似红梅那样妖艳,钩着我不舍离开。这不为人知的庭院,恰如人间秘境。外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院里幽静淡雅,强烈的对比更是别样的韵味。
老舍先生醉于泉眼里那上下翻飞的水花,恋于济南柔美的气候,可爱的雪花;我醉于泉水边那腊梅盛开的秘境,恋于济南大明湖畔的如画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