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其实很高

天空其实很高

天空有多高？天空是什么？能否到达？

——前题

笔尖在纸上轻点，茶水无意洒于信纸，墨色洇晕，化作一团小小云雾，无层次，却仍显出它的另一番美好。即使如此，墨色云雾总是呈显压抑，许久，终是只字末成。许是思绪纷扰，许是过多想法，许是词穷单调，徒留半字占满页。

高楼平地起，十层，二十层，三十层……仍离空遥远，云彩尚高，飘得如此自由更是证明它在空中，而星星如同镶在夜空，又有谁胆敢说它与天空肩并肩。

据说一丝动荡皆无便是天空，一触可安心便是天空。相似的，愚蠢与天真相差不大，性质上甚至无区别。妄图学习夸父逐日，一步一步，挥手招呼，欲并肩前行，触碰那遥不可及的焰心，以达到拥抱天空的阶梯。一时追不上没关系，一步一个脚印，不断勉励自己，铆足劲头一口气飞跃而起，欣喜爆炸式冲昏了头脑，后果是被爆炸气流炸得无法保持平稳脚下滑了。有那么一瞬间，会幻想自己从云端掉下来几乎要到地面忽然间有一双手紧紧把自己接住继续送往天堂。

直到重坠地面那一刻才明白，愚蠢，天真；或许后者比前者好听不止一百倍，现实却是愚蠢骄傲地霸占着人们的词库。

伸直手臂手心向天，眯起双眼收紧五指，视觉当中天空仿佛在握手中，摊开，却是空空如也。

徒然断写的半字，是天不是天，干字竖成撇，右边少一捺，非天非干。

天空有多高，干支有多久，深远悠久，说不清探不明。时代变换带来的科技可以与天空的距离拉近却仍无法再高一步，天空有它应有的高度，无法触及的威严。

深深吸一口痒气，呼吸出来，肉眼不见呼出的二氧化碳散于空，看不见，一丁点儿都看不见，说不出的难过，探不尽的悲哀。

闭眼睁眼间，恍然明了，天空，其实真的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