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孤独
“我好冷,你冷吗?”
“嗯,冷!”
“哦,这个冬天有点冷!”舒颜又一次浅浅的附和道,她承认她是试图在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来打破她们之间那尴尬的气氛。
可最终舒颜失败了!
看着街道上红男绿女手牵着手,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不满有所惆怅,于是加快了脚步,拉了拉那个自命清高的,男人的衣角,害羞的说道:“快点,手给我牵,好吗?”
随即抬起了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又很快的躲开了眼神,抬头望着那一汪深蓝色的天空,深深的的倒吸一口气,好凉。。。。。。
他很僵硬的从裤兜拿出自己白皙的双手。
“来,放衣兜,暖和。”
舒颜浅浅一笑,那是一只冰凉又发抖的双手,这只手没有温度,也无法给舒颜温度,一度让她清醒。
“你,在发抖?”
“嗯,冷,不是紧张”他尴尬又紧张的笑笑,却并不曾看舒颜。
“嗯,我感觉到了!”舒颜刻意的用力攥紧了他的手指,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他并没有任何回应,可舒颜又一次感觉到他的手臂似乎更加僵直了。
他,叫立男,是一个腼腆又儒雅的兵哥哥,在一军供站办公室从事文职工作,不善言辞,却总能在舒颜最失望最无助的时候给她温暖,平日里不曾相见的日子她们总是开着视频彼此沉默的忙着各自的工作,静静的陪伴,默默地相守。舒颜常常在想,她们似乎都属于那些心里和感情上有缺陷的人,所以彼此才会走的很近,她们都是对爱有疾患的人,索爱胜过于相信爱。但在生命的底处,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感情,哪怕只是一个拥抱,寒风中她们依旧牵着手沉默,并不多语,因舒颜确实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饿吗?想吃什么?”他关切的问道。
“嗯,随你!”很简短的回答,但却很诚恳,甚至会觉得还有一点小小的幸福,舒颜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哪怕只是一句来自深爱的另一半简单的问候。
在一家自助烧烤店里,寻一角而坐,事实上这里的环境并不清净也谈不上优雅。舒颜除去外套,定定的看着他的面前的这个男子,他有着一双写满故事的双眸,在他的眉梢处你还会看到一颗美人痣,深邃,神秘,而恬静,据说眉毛有痣的男子是智慧的,是严谨的,能够恰当好处的表现爱情,能够把握住自己,故像立男这样一个害羞又干净的男子注定有着无限的沉着,舒颜知道他终有话说,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也是此刻,她了有预感,在彼此的关系里,立男才是唯一的掌控者,会决定这段感情的走向或者时间。忽然间她们彼此四目相对,而立男并不逃避,舒颜则慌了,乱了,觉得自己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挤了一个笑脸“你看我做什么,在看我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越看你越漂亮,”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句话。
舒颜其实并不确定自觉是否听清了这句话,但心里却甜如蜜般的幸福。立男是一个传统含蓄的东方男子,从不评价关于舒颜任何的点点滴滴,包括相貌。“你说什么?”
“恩,没,没什么!”他笑着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此刻的他可爱的像个孩子。
又是一段死一般的沉默。。。。。
“小心烫,慢点吃!”舒颜又一次打破了平静,这静令她惶恐,使她不安,看着眼前这个安静的男人,她的思绪又飞了,飞了好远…………她本就是一个容易分神的人,心里不断在埋怨,为何还要与前女友联系?为何告诉她我们在一起?可自己心里很清楚,她是无权吃醋的,面前的这个男子,她们之间并没有爱,她们只是两个对爱有疾患的病人。
“你在想什么呢?”见舒颜走了神,他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我认为你不会想知道的!”随即还挤了一个笑脸给他
“哦,那,那就别想了!”他没有接下舒颜的话。
其实他懂舒颜在想什么,就像舒颜懂得他为什么说了这句话。很多时候舒颜会很纳闷这种默契为何会存在于她们之间,这种默契为何能长久的存活下来。
时间在变,她们的沉默却是永恒不变的。舒颜,又开始注视这个男人。她猜不透,也搞不懂,也就懒得去猜了,她在想,此刻好像一首歌中描述的那样“沉沦的安静,勾起了回忆,画面越熟悉,越让人麻痹。”
“算了,吃东西吧!”她默默地在心里叹息,而后低头不语,简单而机械得咀嚼着食物,不敢抬头,也不曾抬头,突然间莫名的恐惧面前这个冷如月的男子,或许她是怕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双眸。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某个个体无关,似乎顺理成章的与立男也便毫无关系了。
舒颜喜欢仓央嘉措的诗,喜欢他的那一句,不管你念或不念,情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从她们相识再到相知,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温和又略带拘谨,她们约法三章,他决不碰她,接吻都不可以,她们灵魂相伴,也只是在追寻漫长时光中所缺失的爱和温暖,她们都是对爱有疾患的病人,仅限于心理治疗,这不是爱。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给不了自己温暖,也不能给,而自己只是想活的没有缺憾,所有的贪恋与不甘又重新复苏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溺死在追寻希望,寻求温暖的途中,那温暖太过于遥远,已经消失在天空的彼端,幻化做她无尽的思念。。。。。。
她只想对这个男子说:“立男,如果我是风,你是否愿意像蒲公英一样,随风一起散落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