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直直地照射在我的脸庞上。阳光,似乎想要努力穿透云层,给人间更多温暖。我的眼睛在阳光与云层间寻找年轮的痕迹。我放任自己的目光与阳光对峙,想要在那些散发的光线里寻找当初的影子,还有逝去的韶华。
远处,几声炮竹声响,我在岁月的光环里找到了儿时的影子。
小小村落,房屋低矮,村旁小溪,清澈见底,一二孩童,光溜身子,如泥鳅样,扎入水中尽情嬉戏。 家中父母,担忧孩儿,嗓门大开,爱子的名字响彻在山谷,瞬间迸发出无数声,一声连着一声。然水中戏闹的孩童,却勿领会母亲之焦灼,是水的温柔给了我童年最甜美的回忆。吾思,如是之图画频频现脑海中。
记忆总是会沉淀最美好的东西,那个低矮的村落,却盛满了童年的欢乐和梦想。
鞭炮声声,大红灯笼挂起来。近年关,杀猪买年货,好不热闹。偏偏在这热闹的时候,少不了年幼的我们最热闹的心愿和最奢侈的过年愿景。穿着最漂亮的衣服,串行在亲戚邻居家,享受老人给予的赞美和对我们青春年少的羡慕,又或者,将一年辛苦到头的学习成绩单晒出来,博得亲戚长辈们的声声赞美。这仿佛是我儿时一年到头必须要交的一份礼物,一份留给爸妈的礼物,是对他们辛苦抚育我读书的回报。
如今,我坐在喧嚣的都市中,看着发黄的阳光慵懒地射进我的窗户。偶尔,一阵冰冷的风吹过,看着窗外光丫的树枝,一夜风雨后地上狼藉的树叶,我在极力地搜索着属于这一风景的季节。猛然间,发现已近年关。
过年, 一个曾经焕发着无限生机,藏满无数梦想的潘多拉魔盒。曾经,当历尽苦难,偶生倦怠之心时,过年是一剂有力量的营养液;任何时候都坚信,只要过了年,冬去春来之时,便是脱胎换骨,重新焕发生命光彩之日。如今,过年就像过日子,参杂着油盐酱醋茶的味道,或喜或忧,或盼望或沉静,那都是酒足饭饱后偶尔思之的奢侈品。曾经,过年,就是一种全新的生活;如今,过年,只是一种重复的岁月,年复一年的重复的岁月。曾经那么多“一年之计在于春”的畅想,如今却都化成片片记忆消散在逝去的岁月里。故,年味,不是因为岁月,而是因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