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情愫无关风月
主楼的夜晚每年都有一段时间灯火通明,建筑物被映的昏黄,陪衬着稀稀散散的路人。这段时间便是开学季,新生报到的日子。时光就像同你嬉戏玩耍的猫咪,抓伤了你的容颜,一脸无辜的看着你,而你却无可奈何。新旧交替之间,我们慢慢长大,各奔东西。
上周末去学校卖手机卡,一如往年那般坐在帐篷里,给新生们讲解,只是今年当他们问道我大几的时候,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毕业了。是啊,如果从2015年6月30号毕业典礼那天算起,我已经毕业整整两个月了。
最近的几天,总会淅淅沥沥的下一阵雨,没过多久,便又晴天。看到家里的朋友拍下的酣畅淋漓的大雨,才惊觉好久都没亲眼目睹了。有一年暑假在家,半夜电闪雷鸣,我自己缩在被子里,吓的要死,总担心闪电会破窗而入,想着担心着惊吓着依旧又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还在学校住宿舍那会,我们楼对面就是建工男,每逢大雨大雪的天气,哪怕深更半夜,他们也会跑到阳台上,冲着我们女生楼呼喊一番,偶尔也有女生也跑阳台去跟他们隔空遥望,但大多数还是像我宿舍的姑娘们那样,说他们句“屌丝”“傻逼”“神经病”,下床去趟卫生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回想起这些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着的是舍友们的影子,还没在毕业的字眼里回过神来,大家却已经再不能同室而眠了。我们宿舍没有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依依不舍的分别、目送着离去、忍不住回头遥望,其实是毕业前夕全宿舍在棒子餐厅那场最后的晚餐里,就都悄无声息的踏上了自己新的生活。班级谢师宴、毕业典礼,小茹都没去,杨群拿完毕业证宿舍都没回,群发给大家一条离别短信就不见人影了,知道她名字里为什么有个“群”吗,因为她问大家事情时候就爱群发短信,玲每次看到杨群的信息,很自然的就会小声嘟哝句,“肯定又是群发的”。小红什么时候搬走的我不知道,有一次我回宿舍拿东西就发现她的铺盖都卷起来了,墙上的那朵手绘的丑了吧唧的小花愈加显赫。貌似毕业之前一直是雪艳坚守在宿舍,霸占着我的桌子我的床,宿舍里三分之一的杂物就是雪艳的衣服,衣服太多搬不动五十块钱找了个出租车搬到新家去的。玲拿着行李箱出宿舍时候我正买饭回来,看到孔伟去送她坐车了,我就上楼看宿舍门了,离愁可以不表现在脸上但一定会在别的地方彰显,回到黄岛她就大病一场,生日提前给她过的,真正生日的那天心里肯定空落落的。学霸孔伟如愿以偿考上了心仪的学校,在青岛做了一段兼职又回家的,她才是高中之后依然保持品学兼优姿态的典范,执着的人永远是可敬的。刘文婷算是我送走的吧,行李装了满满一车,好不容易找了个缝隙把刘文婷塞了进去,一路颠簸到大潍坊也是辛苦她爸妈了。关于舍友之间的感情,我不想写的太过矫情,四年同窗培养的姐妹之情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了,只是希望不管谁嫁人的那天,无论什么理由,剩余的七个都不要缺席,因为我们要一起嘱咐好新郎,一定要照顾好陪伴过我们最美青春的好姑娘。未来的路还很长,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各自安好。
至于我,一直想写毕业季的文章迟迟都未动笔,太留恋不舍不想用文字就此终结,因而毕业照还安静地躺在优盘里,生活着、工作着,一如往常。只是每逢假期,每逢周末,那些美好的单纯的岁月就出现在眼前,思念的尽头,永远都走不到。
幸好工作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学校里还有以前呆过的杂志店,想回去的时候还不至于没有栖身之所,薛总还像“秋蝉”那般坚守在我们梦想开始的地方,闲下来的时候大家还能聚聚餐,谈谈人生,互相吹捧玩乐,仿佛还没毕业时候那样。只是宿舍里的那张小床不再属于我,最后我走的时候还把它收拾的干干净净,准备拍照留念一下,掏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也好,永远留在记忆里,罢了。
或许踏出校门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或许中国的学生时代模式千篇一律
或许毕业多年的人回首往昔倍感幼稚
但无论你以后混的再好,却再没有那时候的年轻,不会素面朝天就在大街上蹦蹦跳跳,不会因为日思夜念之人到底喜不喜欢你而苦恼,不会再有一起疯一起笑一起上课的姐妹。仅此,青涩便终结在为生活奔波为未来思考的深夜。唏嘘之间,时光走远,为欢几何,怎奈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