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 山 记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2 08:17 阅读(0)
■华 山 记
●罗仕华（四川）
“自古华山一条道”。记忆中，对华山的初次了解是源于读小学时语文老师口中的这句话。那时的我对华山的印象便是：一座耸入天际的大山，山上云雾缭绕，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面的峭壁上有一条极小的山路，就像是悬挂在空中的一条丝带，若隐若现。
上世纪八十年代新派武侠小说热起来后，我又在小说中加深了对华山的认识。那时在梦中，我经常像小说中的侠士，身着长衫，腰佩长剑，施展绝世神功，从那条若隐若现的丝带登上华山之巅，参加江湖盛事：华山论剑。
后来，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这种梦便醒了。但是，到华山一游的念头却不曾淡忘。终究因为俗事缠身未能成行，心中也一直引以为憾。
机会终于在今年的暑假到来了。在一个骄阳似火的中午，我们乘坐一辆旅游公司的大巴车来到了华山北峰下，准备从这里上山。据随行的导游小姐介绍，这条路是当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智取华山所走过的路，比从东峰上山要近得多（至此我才知道，上华山竟还有另一条路），只是要陡峭得多。想着多年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加之这还是一条英雄之路，我心里竟生出少有的期盼和豪情。
近十分钟的步行，我们终于来到了山脚下的入山口。
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组汉白玉雕塑。坚毅的脸庞、坚定的目光、坚强的身躯，这就是当年从这里登上华山消灭残敌，完成智取华山之壮举的英雄们。怀着对英雄的崇敬，我们一行人都在雕像前拍照留影。这张照片也成了我近几年来外出游玩唯一的证据。
在游客中心旁的小店里买了一些零食和两瓶水，于下午一点多我们走进了山门。
刚开始的一段路都是在愉悦中度过的。上山的路比较宽而且不是很陡。大家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交谈，路边的景色哪怕只是一花一草、一树一石，亦或是山涧一小潭，都成了摄影留念的绝佳之处。然此时此景却让我有些许失落，这和我梦中的华山差别也太大了。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我忽然发现，大家走得越来越慢了，话也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喘息声，身边的景色也被大家忽略了。
当我们到达半山腰的一个平台时（如果那么窄的一小块平坦之地也可以称作是平台的话），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为了减负，也为了补充能量，我们开始消灭随身携带的零食和饮料。平台上的几个石凳早就被人占完了，大多数人都只能席地而坐。其实，这个时候找到一块能坐下来的地方已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两包零食和一瓶矿泉水下肚后，我觉得精神多了。望着脚下的山，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似乎有一种世界已在我脚下的感觉，先前的疲惫也少了许多。
二十分钟后，我们一行又开始了新的征途。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我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狭窄陡峭的山路，除了手脚并用，大多数地方还需要借助道路两旁的铁索才能往上攀爬。路边所有的风景都消失了，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上拉着的铁索和脚下踩踏的前人在石壁上开凿的仅容得下半只脚的石梯。说来也是奇怪，平时恐高的我这时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又或许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害怕，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往上爬、往上爬，早点登上山顶。
当夕阳洒下余晖，留下漫天彩霞的时候，我们终于站在了北峰之巅。
望着脚下的云雾，我原以为自己会有和古人一样“一览众山小”之豪情，但是，当时的我除了满身的疲惫和满身的汗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北峰其实是华山诸峰中最小、最矮的所在。狭窄的山顶上，除了几间供游客购物的小房子外，就是一座两进屋的寺庙。因我不烧香拜佛，也就没有进庙里一观，里面供着的是何方神圣也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袅袅升起的烟雾和缥缈的梵音，似乎在向游人证明它的神圣和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