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深处，星月依然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2 05:54 阅读(0)
岁月深处，星月依然
文/广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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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中秋之夜，窗外明月高悬，楼内的我，坐在沙发上，吃着今天就应该吃上一两口的月饼，小啜着可有可无纯粹是点缀情境的酒。团圆之日，月圆人难圆。千里共婵娟之愿固然美好，但有些情景已是天上人间……
回家的路，往往是曲折而漫长的，尤其在疫情防控时期，许多村子把本来就不多的出入口给封堵住了，却无人值守，纯是障碍，车辆无法进出，弄得返乡本来就少的人，像一只瞎眼的牛虻，有些找不着北了。
上次回村，是在一个月前，东绕西折、南封北堵的，好不容易开车上了邻村一条田间铺砖路，可以迂回进自己的村庄，却不料，那条路不知何时被压坏了，坑洼泥泞，所有行人，所有交通工具都是小心翼翼，试探着蹒跚、逡巡而行。我的车辆也被拖底了一回，底盘与砖石摩擦、撞击的声音，着实令人担心……
妻子在车上抱着不到两周岁的小儿子，感叹道:“回趟老家，可真难呀……”幸亏小儿子睡着了，否则一定会又晕车，呕吐得一塌糊涂。
“老家”，是多么美好的字眼，那是生你养你的地方，是你遮风避雨的地方，是你种下一粒种子、期待着能长成参天大树的地方，自然，也是你魂牵梦萦的地方……回趟老家有什么难的？何况，那片土地埋葬着你的父亲、母亲，生活着你的兄弟姐妹与街坊四邻，还有枯枯荣荣的花草树木，还有生生灭灭的猫犬鸟虫……
有时你会感觉，自己只是从故土的岁月深处走出来，走到现在，走到此地，如果你真心、深情地回望，会蓦然发现，他们都在，他们在向你微笑、向你招手、向你攀谈交流，包括有灵的万物，也在酣畅淋漓地展现着它们的娇态与活力。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温馨，亲切温馨到只要你能回转身、走向从前，便能融入其中，一同感受生活的阴晴冷暖、生命的喜怒哀乐。他们都是永远不老的人，你自己也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当你真正回到故土，找寻一些人时，他们却不在了，他们去了远方、到了天上，或者隐于尘埃、散入微茫。他们只是给你留下了几颗回忆的珍珠，折射着以往的光影……
回家的路
曲折而漫长
那贫穷而又古老的村庄
让我躬身膜拜
如昏暗而神圣的殿堂
我已走出那方水土
外面的世界
有眩目的光彩
也有污浊的泥塘
我的心却永远散发着
那片泥土的芳香
回家的路
曲折而漫长
那朴实而又坚韧的村庄
构筑梦想 却又安于现状
安于现状 却又心怀渴望
我回忆着那颓圮却蓄纳阳光的土墙
那在狗尾草上尽情摇曳的乳名
那袅绕在檩椽蛛网间古老而新鲜的歌谣
那盈而未淌的浑浊而清莹的泪光
我抱怨 所以我去流浪
我期冀 所以我又还乡
回家的路
曲折而漫长
那憨厚而又勤劳的村庄
在雨雪风霜里
挺着枯瘠却不屈的脊梁
这里的歌声应该欢畅
这里的星月应该明朗
这里的传说应该浪漫
这里的神采应该飞扬
我的步履轻盈而又沉重
拓展着祖辈艰辛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