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塍塘的诉说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2 04:04 阅读(0)
新塍塘的诉说
作者简介：王建松 浙江嘉兴人 现任中共新塍镇庙云桥村党委书记 。
夜。黑沉沉一片。惟有那最辽远的西北角天空，依稀可见几颗带着光亮的星星。
河。静悄悄无声。只有孤单单那一条乌篷小船，在古老的新塍塘河面缓缓前行。
这是一九四二年的新塍。一九四二年那个秋天的夜晚。
夜半。
古老的新塍塘，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此时已近深秋，河塘两边的芦苇已经长得老高，晚风一吹，整个芦苇丛发出呜呜的响声。不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野鸟突然扑棱着翅膀从芦苇丛里斜飞着弹出，在河面上滑过一道昏黄的弧影往东飞去。
小船。
一条褐色的乌蓬小船正由西向东慢慢驶来。
船上只有两个人。
船是一只尖尖的小船。撑船的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子，古铜色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尤其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看起来特别精神。他一身蓝色的破旧棉衣，腰间别着一杆褐色的烟袋。此刻证站在船尾巴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篙，身子用力地撑船。他魁梧的身子每用力往后拗一次，那腰间别着的烟袋便来回地晃荡一下。
坐船的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个子不高，但体格健壮，一头乌黑的短发、一双乌黑的大眼、一身黑色的长褂，手里夹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此刻，他手扶着船蓬坐着，两眼紧紧地盯着河面的前方。
夜似乎更黑了。新塍塘的河面安静得使人害怕。老头子每用力撑一下船，河面便发出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大叔。大概还有多久能到沙家浜小学？”坐船的年轻人似乎有点焦急，不由得站起来问道。
“不急！小伙子，穿过前面那座石桥，然后拐一道弯，再有个两三里水路也就到了。”老头子一边回话，一边在用力撑着船前行。船急速地向前，离前面的石桥越来越近。
“哦！”年轻人似乎松了口气，转身看着老头子说道：“大叔，大半夜的雇你的船，这一路辛苦你了”
“没事。小伙子，你雇我的船算是对咯！不是老汉我吹牛，在整个新塍、在这整条新塍塘河里，就属老汉我的小船最巧、最快！你放心，老汉我保证天亮前把你送到沙家浜小学！”
“多亏遇见你，大叔。”年轻人一听笑了，紧锁的眉头似乎也舒展开来。
“小伙子。这大半夜的你不走镇子里大路，还偏偏要雇船去沙家浜小学，看来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吧？”
老头子一边问，一边依旧在用力撑船。
“没啥重要事。就是去看看那里的亲人！”不知为何，年轻人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