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山货捡菌子

 

 

【散记】

 

 

王代聘（湖北保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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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气一致以来都是以小中雨轮番为主，数日的连绵阴雨湿透了野外的每一个犄角旮旯。入梅的季节加上足够的湿度正是落叶乔木从林间的野生菌的疯长的时候，也是诸多人捡菌子尝新的时候。

农村人的生活没有太多的作息规律，尤其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安置好猪羊乘着下一场雨未来的间隙提着竹筐杵着竹棍抱着游山观景的心态缓步走向茂密的山林间，由于农村猪圈改建已经不再需要秋天树木的落叶垫铺猪圈，再加数日的阴雨使的厚厚的陈年落叶湿润透底和土壤形成夹层踩上去非常的溜滑，这也是我杵着竹棍的的第一用处，虽然我们这里没有狼虎等猛兽出没，但很多蛇类出现还是常有的。只不过近个把礼拜没怎么见过阳光，蛇的出现几率不大，但一个人在从林里行走，手中有个可当拐杖棍心里至少有个底儿，这样胆子也稍微大一点儿。

我家方圆五百米是以落叶乔木花栎树间杂少许松树的树林，在往年的这个时段如果没有这么大的雨量正是捡黄丝菌，红菌，刷刷菌和松树菌子的大好时间。

扒开厚厚的湿湿落叶，有时候会遇到小蜈蚣或蚯蚓，甚至是一种黏虫附着在菌杆上，仿佛是野生菌的“保护神”，一个不小心捻在手里条件反射的连同菌子扔掉，还的抽出手来拍拍自己的心口儿。其实这虫哪是什么“保护神”，只不过它是以菌为食的“寄生虫”罢了。惊吓过后很想用脚踹它几踹，是我夺取它的食物在先，想想也就罢了，还是赶紧捡我的菌子要紧，摘菌子时需轻轻的用手指捻住菌杆稍微一带，菌子就摘起来了，刚出土伞状的菌子用力大了会导致菌菇和菌杆断裂，用力太大也会把菌根儿带出土，这样就破坏了土里的菌丝，没有了菌丝以后从这个地方很难长出菌子了自然也就捡不到了。野生菌有个特性，要么一块儿一个都没有，要么就是一大片。野生菌的种类很多，父辈教的和经常看到收山货收的牛肝菌，黄丝菌这几种常见才能采回来或食用或出售，对于不太认识又长的怪异的菌子通常就会用脚踩到，就连长在马桑树下的能食用的菌子都望而止步，因为我们这里的马桑树果是有毒的，曾经有人因为误食马桑果和吃了其树下的菌子被送往医院的教训使的我们这代人很是刻骨铭心的难忘！仍然是这片山岗，仍然是这片树林有着我们儿时回忆，三十几年前的暑假我和伙伴们经常在这里捡菌子，只看谁的眼急手快，每次一两二两的晒干，凑足一斤后用塑料袋装起来拿到街上百货店里去卖，捡回来的菌子如果阳光好晒干后颜色就不会发黑和发霉，自然也不会被收货员说颜色不好看没晒干之类的话来一斤少几毛钱。每次把卖菌子的钱给父母后，父母常常抽出其中的一块两块的给我自由支配，剩余凑着给我们交学费。拿着父母给的那一两块钱时的手舞足蹈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现在各方面的条件好了，早已不再需要以打山货凑学费了，现在的人打山货主要是对生活一种热爱，对儿时那种无忧无虑的一种眷念。

向来不吝啬的大自然今年仿佛有一点偏心，时下卖的最火的几十元一斤松树菌子仿佛迁移了住址，就捡的了一些黄丝菌和这些暂时叫不上名字的野菌子，由于近来雨水太多湿度太大导致黄丝菌有了少许水化，但这并不影响中午摘几个青椒剥几粒姜蒜与它为伴。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已经听见了远处雨滴洒在茂密的树叶上的沙沙声响，我得乘着大雨未来之际赶紧回家。等到雨过天晴后再约几个同伴走向林深处，纵使约不上当年的伙伴我还来，来到这熟悉的山岗上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尽管当年采蘑菇的少年已成大叔，但大叔仍然会在林间忘我的歌唱，尽管已时过境迁但那熟悉歌中有我们儿时的念想，唱一首:“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岗……”让歌声在林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