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黑｜谭勇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1 11:28 阅读(0)
散文｜小黑｜谭勇
小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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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早晨有点凉意，天空还飘着雨星。来到单位的大门前，一眼便看到大厅靠墙角的地板砖上有一团黑魆魆的东西，甚是醒目——我还以为谁把工作皮鞋放在了那里。走近一看，却发现是一条黑色的小狗。小狗蜷缩着，趴在地板上，一身黝黑黝黑的卷毛，只有那双圆圆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看到我走过来，它警觉地站了起来，肚子上的毛还沾着水珠，在地板的反光下闪烁着亮光。它望着我，眼巴巴的，似乎不怎么怕人，但透着小心翼翼。
看样子，这不像是条野狗，不知道是谁家走失的或者是被遗弃的小狗，流浪到了这里。趁着大门打开了，跑进来暖和一下。我轻轻地走过去，看它还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也没有去惊动它，便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在更衣室里，听到外面有女同事的尖叫——小心！有狗！
厂区很大，一年四季绿树成荫，植被非常丰富，经常能看到猫狗出没，还有人被咬过，防范躲让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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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它转过身依然看着我。我对它一笑，它居然跟着我来到进生产区的门前。当然不能放它进入生产区。我转过身往外面走，它呆呆地立在那儿，还是望着我。快到大门口时，我回头吹了两声口哨，那小狗摇着尾巴飞快地跑到我面前，仰着头，小爪子还时不时挠了挠我的脚。虽然我有点紧张，害怕它咬我，但我还是没有拒绝它的亲热。我慢慢地走着，它蹦蹦跳跳地跟着我，忽前忽后。手上还有早点，我撕了块包子扔在地上，它自顾自的跑着，也不知道看到包子没有，居然跑到前面，闻都不去闻一下。找了块干净点的台阶坐下来吃早餐，小狗又跑回来，也没有要吃的意思，就这样蹲坐在我前面，望着渐渐人多起来的马路。
它是在寻找它的主人吗？我想它肯定是淘气顽皮跑出来的，不记得回家的路了才流浪到这里。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它，我忽而觉得它也蛮可爱的。短短的腿，短短的尾巴，乌黑的卷毛，长长的，即使很多毛发粘结在一起了，也不显得脏。如果是被抛弃的，它应该不会再和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内心里，我极不情愿它是被抛弃的，但我恨它的主人没有照顾好它。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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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它扭头看了我一眼，又在过往的人群里搜索着。我没有养过狗，但我不讨厌它们，看到大型犬也会有点害怕。的确，狗咬人的事发生过很多很多，也许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但有谁知道那些狗又经历过什么呢？我住的小区里有很多养狗的人，经常出来遛弯嬉戏；也看到过几次“寻狗启事”，有彩色照片，有详尽的描述，就像丢失了自家小孩一样着急。养，是一种责任；陪伴，其实也是一种责任。
小黑似乎发现了新的目标，一跳一跳跑过去，围着那人打转。那人嫌弃地抬起脚空踢着，吆喝着不让它靠近。没有经历过失去，就不知道拥有的充实。也许小黑已经忘了我。我起身，望了望远去小黑，进了车间，心里却在想，它还会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