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扑火的飞蛾

 

 

     彭州到成都1小时，成都到西昌6小时，西昌到金阳6小时。

 

 

 

     因为本次培训经费问题，成都到西昌不能乘坐飞机，成都到西昌的火车因为夏天雨季造成的路段损毁，至今没有通车，唯一的交通就是汽车。西昌到金阳，要途经昭觉，前几天媒体报导西昌至昭觉某路段发生塌陷，同时，运送风电大型风叶途经昭觉造成交通阻碍，管理部门采取限时放行的办法解决交通问题。

 

 

 

     我想尽办法，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往返。教师想成为专家的苟且就在于你没有时间消耗在路上，不是在这个坑就是在那个坑，必须保证一个萝卜一个坑。为此必须得学会周密计算行程。星期一，只能消耗在路上，别无选择。星期二上完课我能保证当天晚上返回彭州吗？这是个问题，我保留50%的可能。因为金阳返回西昌最晚的一趟车是中午12点，我的课程结束时间是中午12点。和领队商量讲课时中途不休息，11点半结束课程，赶最后一趟车回西昌。西昌返回成都的最后一班车是下午5点半，我怎么也赶不上这趟车。我甚至想过西昌回成都坐飞机返回，我自费都行。但最后一班飞机是4点50，更赶不上。唯一的希望是西昌到成都的黑车。

 

 

 

    只有出发这一天的时间是宽裕的，因为星期天。

 

    我早已习惯漫长的孤独的旅程。那不是孤独。还记得多年以前昭觉到西昌的交通没有改善以前，私家车还没有普及的时候，我常常独自一人坐3个小时的汽车到西昌参加课堂教学比赛。常常倚着车窗在脑子里反复磨课，3个小时仿佛只是一瞬间，我甚至还没有完全想清楚就到站了。独自在旅途中的时间，是大脑注意力最集中的时间，从小到大日复一日重复的家到学校的3公里的路途，我也是常常一个人，要么边走边看书，要么一个人在脑子里反复想着一些莫名冒到脑子里的事情。长长的路，只要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新鲜有趣的事情，就只是瞬间而已了。这一次，我只是在温习多年以前的熟悉。

 

 

 

      只是母亲早早打电话问我几时到，叔叔也提前到我必经的站台去等我了。被打扰的我是不耐烦的，这很不对。但母亲的电话一个又一个追来。母亲想知道我几点到，她好为我做饭。我不想给母亲添麻烦，母亲即使做一个鸡蛋炒饭和白菜汤，也是天大的事，基本上一整天就想这事了。我也不想叔叔去车站等我。我无法预知准确的到站时间且行程受着束缚。结果到了车站，我打电话让叔叔自行回家，我不是坐公交而是打车，线路发生了变化。到母亲家，母亲唠叨我为什么跑那么远，路途遥远且可能有危险。我说答应的事，死也要去了。妈便立即住了嘴，改说别的话题。

 

 

 

     回自己西昌的家，打扫完久未住人的6楼的房子，倚床最后浏览一下手机等睡意。夜里大概十一点，墙壁忽然震动，这是地震了？很明显的地震。我跳下床，找出厚睡衣穿上，心想我是不是要跑出去。往窗外看看，四邻毫无动静。直怀疑自己的感觉，打开微信一看，立马有人反馈，刚才发生3.5集地震。又翻身上床，很快睡去。第二天天亮，朦胧中感觉又震了一下，心想这频繁晃动，会不会发生大的地震。但是没有任何人有反应，一切照旧。心想这命运怎么能控制，如果真爆发大地震，即使之前晃了几下示警，又怎样呢？该怎样就怎样吧，人们总是习惯了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倒也好，免得诚惶诚恐。第二天，媒体报导昨晚发生的是2.3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