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冰：愧对母校 | 年少记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1:58 阅读(0)
流冰：愧对母校 | 年少记忆
四月底接到毛坦厂中学程锦老师的电话，他告诉我“校刊《山花》即将复刊”的消息，并将我二十多年前发表在一家报纸副刊上的《愧对母校》用手机翻拍给我，让我修改一下再回传给他。程老师是个有心人，这份样报和这篇短文连我自己都没有存根，再读旧文，百感交集，现在未作修改润饰，几乎全文照搬如下：
九月底去了趟合肥，回来后已错过了母校校庆的日期，看学友们重聚母校时的留影，听他们唧唧喳喳描绘的那一番情景，心里很是后悔。赶巧听说近日要组织一期母校专版，负责组稿的先生就约我写篇有关“毛中”生活的短文，先生的案头已放有几份这方面的稿件，瞥瞥文尾的署名，都是些有成就有脸面的鲜亮人物，瞅瞅自己，两手空空，一无所获，依旧窝窝糟糟小瘪三一个，原本很明朗的心情一下子就晦暗起来。
有意撇开现状，欲写某一段有情趣的往事，搜罗起来，却又发现多半是些不大光彩的顽皮行径，属于旧丑，不好张扬的。
那么说说有关“校刊”的事情吧。
说是校刊，其实不过是女生宿舍门前的一块墙壁罢了，内容都是詹龙雨老师经过修改编辑、手书誊抄然后贴上墙的，记得还有手绘的插图，刊名为《燕山》。那时我的功课极差，但作文却很体面，《燕山》接二连三发了我几篇文章之后，消沉的我似乎一下子找到了自信，正是这份不起眼的校刊，让我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
记得有一回，新刊刚刚上墙，旁边围了很多人。我班的一位女生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墙报的一角，对我说：“刘兵快看，你的小说！”我装出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白了她一眼：“大惊小怪。”这时，前面一位大女生突然掉过头来，怪怪的目光瞅着我，一副极气愤的模样：“你写的？臭美啊你！”我一时被搞得莫名其妙。后来才弄明白，高中部的一位英语教师与我重名，那女生定是把我看作了欺世盗名的角色，想想至今还委屈。
期末，凡是在《燕山》发表过作品的作者，都会得到一件象征意义的纪念品，是韩先悟主任挨年级颁发的。
韩主任问：你是叫刘兵吧？
我说：是的。
《×××》是你写的吧？
我还是说是的。
我一直是韩主任要抓的典型，反面的。这次出现了这么一件光彩的事情，怀疑和惊奇都在情理之中。记得他私下曾经同我这样说过：你是聪明的，要把心思用到正道上来。我之所以能够顺利毕业，这与他的帮助是断然分割不开的。
离校之后，我牢记恩师的教导，始终没有放弃对文学的挚爱，躲进一个角落，结一张网，暗自作捉。许多年过去，终于有微小的东西被粘住，惊醒中确认不是梦境，于是，就继续惨淡经营起来。
今天，我翻出这些年来出版过的几本小书，找出所有印有我铅字姓名和文字的报刊散张，林林总总，不成体系，望着它们，就像望着我这三十多年来的青春和汗水，千余篇作品，千余个羞涩。这个时候，我感到伤心极了，因为，它作为我的心物献给我的母校，我的师长，实在是太微薄，太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