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利军:探访牛皮岭 | 人文地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1:34 阅读(5)
刘利军:探访牛皮岭 | 人文地理
到范桥扶贫两年多来,多次听到“牛皮岭”三个字。在范桥镇东南角的一个岔路口,还有一块路牌,上面写着“牛皮岭尾矿库”的字样,箭头指向北方。放眼望去,一条新修的水泥路,掩映在树丛之中。而牛皮岭有多远,是个什么形状,为什么叫牛皮岭,这一连串的问号,一直吸引着我的好奇心,让我产生了一种一探究竟的冲动。
夏日傍晚,我约上同在范桥扶贫的工作队员徐赤,把平日里散步的路线,改向了通往牛皮岭的大道。离开镇区,出了顺河家园小区的东大门,从连矿大道往南走,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往东再走一公里左右,便来到那个“牛皮岭尾矿库”大铁牌下面。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我们下了主干道路,往北又走了一、二里路,感觉像是到了尾矿库的地界,而人们所说的“牛皮岭”,仍然不见踪影。
正不知所措时,一辆三轮车从北往南驶来。我挥手拦下了三轮车,向车主询问。车主转头指向西北方向的一片密林,说道:“牛皮岭不在这里,这地方是范桥地界;牛皮岭是在高塘镇那边,中间还隔着一条灌溉渠呢!”听说我们要去牛皮岭,车主很是热情,让我俩上车,回到主干道,指引我们踏上一条弯弯曲曲的坝埂路,继续探访牛皮岭。
太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以下,坝埂上绿树阴深,杂草丛生。我们行走在坝埂上,左侧是已经干涸了的灌溉渠,渠底被杂草覆盖,不时有碎石或黄沙裸露出来,还有暗沟掩映在荒草乱石之中,隐约有潺潺的流水声;右侧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层层叠叠,参差不齐;四周是空旷的原野,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一户人家。越往里走,天色越黑。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又是去探索一个未知的地方,心里隐隐地产生一种恐惧感。然而,一想到即将要看到牛皮岭的真面目,心中又有些许的期待。
大约走了两里多路,跨过一个向东延伸的堰沟,穿过一片养殖龙虾的稻田,远远地看见了一堵长长的高台。这可能就是人们传说的牛皮岭了!我俩兴奋不已,一路小跑,一口气登上了台顶。高台上长满了荒草和杂树,四周有零星的开荒地,种植一些豇豆、绿豆、玉米、芝麻之类的旱庄稼。高顶的中间,有一条泥巴路,蜿蜒曲折,通向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村庄。之前,三轮车主告诉我们,牛皮岭上有一个小庙,可我俩找遍了整个高台,除了发现几座坟墓,没有看见一处类似庙宇的建筑。
天色渐渐变暗,而探访仍没有结果。为了弄清楚牛皮岭的确切位置,我俩便向村庄走去,希望能打探到消息。一走进村庄,便遇到一个蹲在路边抽烟的老人,经他指点我们才知道,我们刚刚上去的高台不是牛皮岭,真正的牛皮岭在高台的对面,距离村庄约有一里多路。此时,天色更暗了,而我们探访的决心依然没有改变。沿着高台下面的石渣路,我俩继续向西北方向寻找,终于在一片树丛之中,找到了真正的“牛皮岭”。
牛皮岭处在一个洼地之中,坐北朝南,略有些偏东。站在牛皮岭的顶部,一眼望去,真的像一条老牛的脊背,前段略宽,尾部逐渐变窄,直至收成一条线,犹如一条硕大无比的神牛在水中游荡,仅仅只露出一个庞大的脊背。
在牛皮岭上,我们也看到了那座所谓的小庙,其实只是个一米见方供膜拜信徒烧香的台子,里面放着几盏油灯,灯油早已耗尽,只留下空空的灯盏,堆积着厚厚一大堆香灰。看来,这里的香火曾经还是十分旺盛的。
走下岭头,借着月光回望牛皮岭全貌,长一百多米,宽三四十米,高不过十米,一座扁扁长长的黄土堆。
离开牛皮岭,我俩再次来到村庄里,那位为我们指点的老人还在那里抽着旱烟袋,好像特意在等待着我们的归来。见到老人,我主动地上前打招呼,与他和他的老伴拉起了家常。
老人名叫余纪明,今年78岁,是个祖祖辈辈在此居住的老村民。关于牛皮岭,老人说老辈人有许多传说,比较神奇的有三个:一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户人家在牛皮岭上种庄稼,头天晚上把地犁好撒上种子,准备第二天来用铁耙耙耙,而地已经被全部耙好了;又一说,1954年和1968年,淮河上两次涨大水,南面的高台子都被洪水淹没了,而牛皮岭仍露出脊背,漂浮在水面上;第三说,当地人对着牛皮岭磕头膜拜,会给家里人除病消灾,非常显灵,于是周边几十上百里的人每逢农历初一、十五都来烧香磕头,祈求降福,尤其是每年农历二月十九日,有几百上千人来此朝拜,场面十分热闹。